一个是虞呈,从小喊她小公主的父亲。
一个是她家的保姆阿姨,给她亲手制作了很多个蝴蝶结的保姆阿姨。
虞沁酒就已经彻底麻木,无法分辨这个世界到底是虚幻还是真实,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所有行为。
按照电视剧里演的,她应该冲进去大闹一场。
但偏偏,她没有。
就像个没用的落败者,落荒而逃。她承认,在那一刻,她很对不起林映香,所以她在下楼梯之前止步。
像活生生被钉在火灾现场的木桩,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围的世界崩塌,她该哭的,可崩塌的慌张将她的眼泪捆绑,只剩下干瘪的身躯,燃烧掉自己前十八年的人生。
在阳光四溢的楼梯间。
她站了许久,空荡荡的房子里越来越安静,但她凭空产生幻觉,好似皮肤和被子摩擦的声音再也挥散不去。
直到。
又一个转折出现。
本该待在医院的虞睦州,背着包,在登上台阶的那一刻,抬眼与她对视,目光偏了一下,落到虚掩的门上,又落到她木然的表情上。
她出声,喊虞睦州“哥”,眼泪却不停地往下掉,不管她怎么擦,都擦不完,就像是肺里有个榨干眼泪的机器,不停地挤压她依存的所有空气。
那一刻的虞睦州显得很陌生。
他掏出纸巾递给虞沁酒,却没有像在医院那样说“哥在”,只静默地坐在她旁边的台阶,揉了揉眉心,佝偻着背。
像个装满心事的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