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南梨转悠了好几圈,才在排球场外的梧桐树下看到了季青柚,人在树下木椅上端坐着,微微低头,手上拿着本书,脸上盖着顶水洗墨绿色的鸭舌帽,鸭舌帽不大,光帽檐就能将季青柚整张脸盖住。
她这么大声音,季青柚也没什么反应,只盯着自己手里的书。
黎南梨撇了撇嘴,将自己手里精致包装的信封放在木椅角落,拍了拍,“刚又有人让我给虞沁酒送情书了哈。”
说着,她又往排球场那边扫了一眼,瞄到那个最受瞩目的身影,啧了一声,“虞沁酒这场排球还没结束呢,隔壁班就又有男同学看上她了,这得多大魅力啊,让人连堂写情书,一口气都不带歇的。”
“嗯。”季青柚终于出了声,手上的书翻了一页。
“什么书啊,看这么认真?”黎南梨凑过去看了一眼,可季青柚的手实在收得太快,她没能看清,只看到“大脑”几个字,不过光这个词语就能让她皱起眉心,轻搭着季青柚的肩,“不愧是勤奋天才季青柚,平常下课时间你做卷子就算了,连上体育课偶尔休闲一下都在看这么复杂的书。”
黎南梨是季青柚的同桌,一个对学习深恶痛绝的女高中生,看几行字就烦得不行,和整日浸泡在书本里的季青柚形成鲜明对比。
“知识是很有趣的。”不出所料,季青柚给出了这个回答。
黎南梨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像是生怕自己被季青柚传染似的,从木椅上站了起来,“总之,人虞沁酒的情书给你了啊,她在打排球没空接,反正你们两个是连体婴儿,给你给她都一样。”
季青柚轻蹙着眉心,刚想开口,黎南梨就又和别人招呼了一声跑开了,没说出口的话憋了回去,目光从书本飘到了木椅上的那一封情书上。
飘了一会,在信封的“致虞沁酒同学”几个字上停留了几秒,又飘了回来,落在了落款上,眉心舒展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