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沁酒攥着她的手指终于是松了几分力道,迎着她的视线往旁边偏了一下,然后有些虚脱地靠在沙发背边,单手捂住自己的脸,用力而缓慢地吸气起来,可呼吸间还是夹杂着小声的抽泣。
被攥住的手腕沾染上了虞沁酒身上的冰凉,季青柚的手指不受控地轻轻蜷缩,她静默地凝视着慌乱无措的虞沁酒,觉得此时此刻就像是无数根刺插在心脏上,又很快拔出来。
如此反反复复,刺得心脏开始抽痛。
她在虞沁酒旁边缓慢地坐了下来,微微低头观察着虞沁酒,伸出微颤着的手指,直至触到虞沁酒不断溢出泪水的眼尾。
有一瞬间,虞沁酒偏了偏头,躲开她的视线,整个人抖了一下,攥住她的手腕也在这一刻紧了紧。
季青柚心里泛酸,可她尽量控制自己,专注地凝视着避开她视线的虞沁酒,继续伸手,用着极为轻微的力道,擦去她眼尾的泪珠。
虞沁酒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再抗拒她的动作,可还是没望向她,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似是抱着一种不忍心将她打碎的想法,季青柚便也没有说话,只一直给虞沁酒擦着眼泪。刚刚没来得及把空调打开,她们就这样并排坐在寒冷的地板上,靠在沙发背上,交融的体温仅有相互攥着并支撑着的手腕。
仿若一松手,双方都会丧失力气。
接连一起坠入深不可测的黑洞。
直至虞沁酒的情绪开始好转和平复,季青柚举起来给她擦眼泪的手酸到几近抬不起来。
虞沁酒的呼吸终于听起来比刚才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