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恩怨多掺风雨,尤其是现在薛氏分家之际,官司都要打个一年半载,别说薛桐在荆棘泥潭之中那么多年,除了小心别无选择。

昨天薛汀当众掏照片这事,无非是彭家想找人盯着自己,等到家产清帐后,大家再各自为政。虽然弟弟可以轻压住彭家,但谁能保证一个疯子的行为?

薛桐只要一想,心底就止不住发怵,更别说今早又听见安成的事。既然陆诗邈是被她带回家的,她得负责到底,十年前犯过的错,她不可能再犯一次。

所以就算陆诗邈此刻不情愿,她也绝对不会妥协。

“安成被保释,在官司没结束之前,你有任何意外发生,我现在是你负责教官,你出事我没法跟学校交代,跟你爸妈交代。”

“教官这样对我,只是因为要给警校一个交代?”

陆诗邈手指扣安全带上的马丁标志,语气算不上探问,但听出稍稍嗔怪。

薛桐看着前方,“不然呢?”

陆诗邈把头转走。

哦。

是责任和义务。

并不是对她本人,对陆诗邈这个「自然人」的个体,表露出薛教官发自内心的爱护和关心。

两人隔着段距离,连语气也如此疏远。

鸿沟巨大。

陆诗邈心里想,嘴上不想回答。

她现在觉得外面的风景不漂亮了,对乐高也失去兴趣了,两人这顿约会的晚餐也像是断头饭,还没开吃就难以下咽。

她在心里暗自叹气。

“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你这一个月内做任何事情,必须给我报备。”

“任何?都要报备?”无非就是个被保释的安成,薛桐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陆诗邈在闷气之中,生出一点惊慌。

她睁开眼转头面对薛桐,语气带着一点反抗意味,“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