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到这里就好了。

她真该礼貌地结束这段处于“义务”的关系不是吗?昨天喝酒的时候自己不是下定决心了吗?

陆诗邈才二十三岁,她一年后就走了不是吗?

手机又响起来,薛桐放在耳边,“没找到就算了,多谢罗sir。”

挂掉电话,薛桐疲惫地倒向沙发上,她不自觉又翻出自己和陆诗邈的聊天对话框,上一句停留在。

「注意,自身安全!」

薛桐顺着记忆摸索,想起那天被她扔在垃圾桶那盒紧急避孕药…她知道小孩是在恼这个,但她没必要和她解释。

薛桐烦躁地抓过沙发上的枕头。

那是陆诗邈的枕头,上面有她头发的味道,薛桐用枕头盖住自己的脑袋,闭眼又想起昨晚喝醉后小孩靠近自己耳旁时的呼吸声…错乱又沉溺。

可为什么她仅仅是会想起陆诗邈的触碰,身体都会有反应?

翻了个身,戒指从薛桐的警服口袋无意滑落,从沙发跌落在木地板上,金属擦着地面滚动发出异响。

薛桐望着天花板,不用猜,她也知道那是什么。

顷刻,她感觉心口就被掏空了。

不痛,可空荡荡的,她知道那场距离过去遥远十年的旧梦中,屋顶曾经跌落的瓦片砸向了地面,她曾亲手种下的那一棵树倒了。与她神经紧密结合的十年大树被连根拔起了,只留下一个洞。

洞旁,刚生了一颗小薄荷。

陆诗邈背着电脑包满脸泪痕,跑出赤道门口就开始哭,哭的头昏脑胀才伸手拦出租车。

她指着前挡风玻璃外香港的繁荣,对司机喊道:“我要去香港最贵的酒店。”

她不能白白落下一个挥霍无度的名声。

最贵的酒店就在香港岛湾仔中环,离着赤道很近。

司机不过开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陆诗邈下车,泪还在眼眶决堤。她摸干眼泪钻进酒店大堂,从兜里掏出香港身份证递了过去,“住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