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方宁把脸凑过去,却看见那人笑了笑,以迅雷之势弹上自己的脑门,跟弹西瓜似的,嘎嘣脆。
方大夫愣了一刻,疼痛迟到而来,痛意却加倍,鬼哭狼嚎地捂着脑门吼着,眼泪止不住地流。
“你又打我能不能换一招?”
“给你鸡毛便当了令箭,真敢拿本王做药人?”
方宁心虚地笑了笑,揉了揉脑袋,便凝神抬手按着裴醉的手腕,仔细地切了切脉。
指腹的脉象如老旧的弓弦一般,松而凝涩,经脉几乎都乱成了一团浆糊。
方宁吓了一跳。
这脉象甚至比之前还要更糟一些。
“你难受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你再疯一次给我看?”裴醉斜睨了他一眼,握着笔又想要批阅奏折。
方宁死死抓着裴醉的手臂,瞳孔又开始发散。
“真是。”
裴醉已经懒得骂他,直接抬手想打向他的脖颈,行至半路却蓦地收回了手,用指节深深抵进自己前胸处,那剧痛从心口一直蔓延到整个后背,冷汗密密麻麻地出着,胸口仿佛堵了一块千斤巨石,他努力地喘息着,却仍是头晕眼花,眼前黑雾一阵阵地弥漫。
方宁见裴醉冷汗瞬间便成股的淌,又想起自己那天发疯把那人逼到吐血晕倒的境地。方大夫很有良心地使劲咬了舌尖,没让自己继续疯下去。
他小声颤抖着喊裴醉:“殿下,我清醒了。”
“怎么,还咳咳还等着我夸你?”裴醉忍痛伏在案桌上,耳朵像是浸透了深海海水,方宁的话语仿佛罩了一层布,发闷又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