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室内的场景,她愣了愣。

杂物间很干净,地板一尘不染,小山一样的电影蓝光碟将纪砚声淹没。

纪砚声低着眼,坐在角落里,一条腿屈起,手肘压着膝盖,袖子卷起一段,垂下手。

他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浅色毛衣,领口宽大,露出一截锁骨,乌黑柔软的头发微乱,发梢遮住了眼睛。

几个月不见,清瘦了一圈。

手机响个不停,他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纪叔叔?”沈时霏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电影碟,朝他走过去,弯下腰,将头发撩到耳后,直勾勾地看着他。

纪砚声唇线轻抿,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下眼睑,呼吸平稳轻浅,似乎在药效的作用下沉睡。

……坐着都能睡着,他到底吞了几片舍曲林?

打量了他半晌,又瞥了一眼他的两只手腕,确定他没有轻生的迹象,沈时霏放下心,在地上坐了下来。

不小心碰到了旁边堆起来的光碟,成堆的电影碟片摇摇欲坠。

沈时霏赶紧去扶,弄巧成拙,围墙一般的光碟噼里啪啦倒塌,瘫在了地上。

场面震撼,声音清脆,吵醒了纪砚声。

沈时霏:“……”

刚醒还带着点茫然,纪砚声睁开了眼,慢慢抬起头,见到沈时霏,思维缓了好一阵才认出了她。

“老婆。”

沈时霏清楚地看见,他眼里有五六秒的怔忡。

想起他说自己变笨了的话,沈时霏心里发软,倾身朝他靠近了些,“纪叔叔,我请了三天假,回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