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瑶吃了痛,只能应了一声好,然后伺候着他起身。

因着担心外间的人等久了离去,余瑶在谢志刚的示意下,开了门朝外间喊了一声:“稍等!”

谢婉听到这个声音,微微挑了挑眉:“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她这么有礼貌。”

李彧闻言皱眉:“从前我便知晓世人大多愚昧,故而遇见愚昧之人,便不理睬,可后来我才发现,有一种人,愚昧而不自知,反而洋洋得意,将我的不理睬当作是服输和忍让。”

“以韩御史为例,他总觉得他在御史的位置上,顶撞朕便是刚正不阿,是不畏皇权,是忠言逆耳。而朕根本没法处置他,因为他是御史,谏言本就是他的责任。若朕要处置,便会成了听不见忠言的昏君。”

谢婉好奇问道:“那你是怎么办的?”

遇到这种人其实很无力,因为他们毫无自知之明,你说什么,他们都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将你的话,解读成另一种意思,让你一口气梗在胸口,只能当成疯子置之不理。

李彧轻哼了一声:“很简单,朕直接将他连贬三级,在他要以死明鉴的时候,让他去撞,撞不死就再来一次,旁边有太医候着。他活了大半辈子,要的不过是个清名,正要以死明志,根本做不到。更何况,他还有儿子。”

谢婉皱眉道:“就不怕旁人说你昏君?”

李彧闻言冷笑:“区区一个老糊涂,就凭他洋洋洒洒的几句话,就能给朕扣上昏君的帽子,那朕就当真成了昏君了!昏不昏君,是江山社稷说了算,是天下百姓说了算,他算什么东西!”

谢婉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道:“说的也是,根本无须顾虑太多。”

到了如今,如果还有人在她面前蹦跶,那就一脚给她踩到泥里去!

谢婉和李彧在门口等着,倒不是他们对谢志刚和余瑶多有礼貌,而是纯粹不想见到什么辣眼睛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