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誉侯常年在外,即便一回京必定会上山陪她,可他不在时,都是母亲一人月月上山小住,陪着她教导她。

正是因为要陪她,永誉侯府的家产中馈才会落入二房三房之手。

想必母亲心中也是清楚,若不将这些交出来,是不可能那般自由,每月都能去山上小住陪伴她的。

母亲并不傻,她必然知道,在侯府中不掌中馈独自一人会受什么样的委屈。只不过在自己和女儿之间,她选择了女儿。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谢婉看着永誉侯的牌位,心头涌上了一抹怨气。

她甚至觉得,这么追查真相,有些不值得。

可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值不值得了,生恩养恩总的报,更何况死的不仅是他,还有母亲。

她恭恭敬敬的朝牌位磕了三个响头,心中默念。倘若当真在天有灵,就别让那个妾室还那个庶子上门,别让他们玷污了母亲辛辛苦苦守着的家。

上完香,从祠堂出来,谢婉抬眸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心情却并不晴朗。

若是李彧当真会为帝,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该嫁了。

她实在没有信心,能够让一个帝王,顶住所有朝堂和自己亲生母亲的压力,来一个后宫只有一人。

更何况,她心里很清楚,现实是残酷的。身为帝王,朝政是他的责任,传宗接代亦是他的责任。

谢婉深深吸了口气,收回目光。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最起码他现在是宁王,不能因为一些将来的可能,就否定了现在。

再说了,皇位又不是大白馒头,谁都能吃的上的。

白鹤带着人去了谢府索要马宇衡的庚帖,谢府的人如今瞧见官兵模样的人,都吓的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