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彧躺在榻上,整个人都被淡淡的女子香气围绕,甚至连呼吸间,都是谢婉身上那淡淡的清香。

一如当初在马场,她在桌下挨着他时闻到的那般。

他回京城初初掌权时,也跟着一般大臣去过烟花之地应酬,他们那些所谓闻香识女,甚是嗤之以鼻,可如今却觉得,闻香识女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想到谢婉,李彧心头就有些烦躁。

这么多年,也唯有她能让他如此。

更可气的是,明明是她几番算计,明明是她瞻前顾后。甚至,遇到一点困阻便说舍就舍,可她不但理直气壮,半点不思悔改,还用她自己的安危逼迫他。

什么对不起她错了,什么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她的话就半句都不能信!

可偏偏,他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甚至连罚都罚不得!

不冷落她一阵,她下回更要得寸进尺!

李彧伸手揉了揉眉间,然后重新盖好被子,闭上了眼。

这晚,他久违的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谢婉还没有离开王府,他在书房处理公务,而她悄悄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她来到他身边,如同在马场厢房一般,直接从他的胳膊下钻到了他的面前,与他四目相对。

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没有钻进桌底,而是忽然一撩裙摆,坐到他的腿上。

梦中的他,身子往后仰了仰,紧紧的靠在椅背上,皱眉道:“成何体统?下来!”

可她非但没有听他的话起身,反而伸出食指,按上了他的唇:“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