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德妃的手在小机之下,紧紧地收成了拳,“本宫不过是在模仿你而已,并不会真正的成为你。”
“谢氏虽然战败,却还没有到气数已尽的时候,殷观若,你不必高看自己,也不必轻视了本宫。”
谢家大部分的人都被晏既囚于山阴城的地牢之中,包括谢元嫣的父亲。
连一族之长,世家掌权之人都已经沦为阶下之囚,她以为还要到什么时候,才算是“气数已尽”?
可是谢元嫣应当不会是这样狂妄无知之人,同样的话,其实上一次她似乎也说过……
这毕竟是将来之事,她们再如何争论,都不过是纸上谈兵,没有威慑力,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观若又将话题转了回去,“蔺士中这样的人,是一定会祸及子孙的。”
“本宫从前不过是不知道,没想到那些被他带离长安,同样贪生怕死的儿子之中,还有这等出挑之人。”
观若的语气很轻松,“蔺氏的卑劣血脉不该传下去,今夜这才到哪里。”
“或许蔺家人早些家破人亡,燕德妃为你妹妹求得归家的权力,倒是还更好一些。”
“殷观若!”燕德妃眼中的怒意更盛,“是因为这世上已经没有你所在意的人了,所以你才敢在本宫面前如此嚣张的么?”
“本宫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可怜,还是可悲。”
观若笑着摇了摇头,“本宫并非是没有在意的人,只是恰巧,全都是燕德妃你得罪不起的人。”
“你的族人性命都还攥在晏氏手中,而本宫却是能令晏氏主将折变心意之人,燕德妃,可悲的人是你。”
燕德妃很快冷笑起来,“身为六宫妃嫔之首,公然道出自己与其他男子有私,殷观若,你是真不怕死。”
殿中的地龙很暖,观若手心渐渐沁出了汗水,她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了。
她满不在乎地道:“在陛下面前我也是这样说的,倒是也没见他拿我如何。”
观若将她的大氅折好了,状似不经意地瞥了燕德妃一眼,“在这一点上,本宫也比燕德妃要坦荡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