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要开口,晏既的目光已然离开了夜空,平视着前方百里的景象。
纵然明月有圆缺,山一程,水一程,他眼中仍有千帐灯火。
他想要朝着其中的一盏灯火走过去,却忽而听见了号角声。
晏既下意识地将手按在了剑柄上,方纾也是如此。因为这是作战的号角声,是有敌人来犯了。
很快有士兵跑到了晏既面前,“禀报将军,军营东侧有上百玄衣士兵来犯,为首者两名,并未着铠甲,只是戴着风帽。”
“其中一名,看身量像是女子,夜色太暗,实在看不清面容。”
晏既与方纾的战马也很快被牵了过来,他们都没有犹豫,翻身上马,朝着军营东侧奔去。
他们所驻扎的地方是一处平原,四面开阔。军营东侧有一条溪流,正好将他们与那些玄衣士兵间隔开了。
双方在溪流两侧对峙着,还没有开战。
晏既在士兵最前列停下马,那些玄衣士兵并没有佩弓箭,这样的距离,于彼此而言都是很安全的。
玄衣士兵之中为首的那两名,也显然没有交战之意,只是在等待着晏既到来而已。
溪流对岸,马上的男子驱策着他身下的马匹往前行了数步,而后他自己摘下了风帽。
“晏明之,许久不曾见过了。看见你什么事都没有,还真是让人觉得……很不高兴呢。”
夜晚作战,他们身后的士兵都举着火把。
那少年笑的邪气,从火把的光亮之处前行数步,便又是从光明之中走到了黑暗里。
但晏既与他,原本也不需要光亮来辨别面容。
他并没有同裴俶废话,挽起了手中的弓,瞄准了对面马上的人。
裴俶见他如此,却也殊无惧怕之意,“我深夜来访,晏明之,你就不想知道是为了什么么?”
他意有所指,晏既慢慢地放下了他手中的弓,松了弦,让那支箭精准无比地落在了裴俶面前的草地上。
距离裴俶已经太近了,马匹有些不安地抬起了前蹄。只是小小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