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的声音,胆怯又细小。

他侧脸,旁边坐着海岸边遇见的那个瘦弱男生,黑发潮湿,小脸苍白的低着。

“你……是叫戚砚吗?”可能听见华雪叫过他的名字。

对于这蚊子音量的招呼,戚砚冷着脸嗯了一声。旁边那男生得到了回应,零七散八的开始自我介绍。

可是我们的某位状元根本没心思听,只听到他讲完了,没过两秒就站起来,绕到了发呆的李冀泽旁边,拍了拍他黑色的运动服。“往旁边坐点。”

“啊?哦!好……”神游的人往旁边平移了半米。还是转脸瞅瞅阴着脸的戚砚,“不是要烤衣服吗?”

“干了。”戚砚坐下,拿指尖敲击着地上的草席,视线停在了半关着的木门上。那是酋长经常出入的小门,可能通向休息室。

李冀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木门和黑夜中间夹着火盆散发的光,光芒虽然微弱,却隐隐看得见门后蜿蜒的暗色河流……

难道是……血?!

“我日!那——唔!”叫喊刚迸发出两秒就被硬生生堵回去。

“唔唔!……”李冀泽条件反射的挣扎了两下,脖子却被一条有力的胳膊死死锁住,潮湿又含着雨水味道的布料贴着他的皮肤。

他的脑袋有些疼,耳朵里头嗡嗡发响。那真的是血吗?是……什么血?

由于两人现在的位置在阴影处,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

“别说话。”戚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又沙哑。

旁边的□□哈莉也听见了这一句话,不知是谁狠狠吞了一口口水。

“等会看见什么,也不要说话。”旁边灰色的身形又开口,压着嗓子。

接着是华雪的声音。“血腥味……很重。”

嗯,是很重。刚来的时候明明没有这股味道,可等候的这半小时里面,味道散发出来,而且越来越重。

李冀泽狠狠点头,那胳膊和手才松开了他。

吱呀——

门开了。

“哦!我的客人们~”这声音浑厚有力,显然不是酋长。

也许是太过粗狂,或许是那身形太过强壮,屋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细小的议论声也立马淹没在哗啦作响的雨声中去。

只有阴影处的一个人没有把脸埋下去,相反的,他眯起眼睛盯着那黑影看了一会儿,嘴里不自觉的念了一句:“猎头。”

那土著大汉笑着,走进屋时旁人才看清他的脸。戚砚瞥了一眼斜对面,那几个考生都吓得一哆嗦。

老熟人了,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围着篝火牵手高歌呢。

不过现在……这群反应迟钝的考生终于回忆起那堆血淋淋的人头来。

“客人们,请问谁是酋长的朋友呢?”土著人的笑脸狰狞,像是随时收了这副面具就会露出一张青面獠牙来。

所有的目光都开始焦急的在潮湿的空气中穿插,他们在找人。这种询问让他们欣慰,有人甚至纷纷伸着脖子望了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