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没有注意大叔的眼神，他此刻正摩挲着自己的手指，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动作。

夜宴很快就到了，这条街上全是酒吧夜店，灯光辉煌，像是不夜街一般，来来往往年轻男女嬉笑打骂，一身黑色羽绒服的程然脸色沉静，和周围格格不入。

突然一个人拉住程然的手腕，程然一惊，但在抬眼的一瞬间，呼出一口气，“张叔。”

这个叫张叔的中年男子眉头紧锁的看着程然身后，语气紧绷：“你被人跟踪了，跟我过来。”

程然又是一惊，想要回头，张叔赶紧道：“别回头。”

他硬生生止住了回头的动作，跟着张叔拐进了人群。

随着他们二人的消失，两个人着急的跑了过来，却被突然出现的人群给挡住了。

“怎么办？”

其中一人脸色有些难看，没好气的说：“能怎么办，赶紧叫一些兄弟过来一起找，千万别出事！”

程然跟着张叔七拐八拐的进了夜宴的一个包间。

张叔这才放开程然的手，细细打量了一下程然，严肃的脸稍微温和下来，“这么多年没见，我差点都没认出你来。”

说着他便招呼程然坐下。

“时间紧急，我也不多废话了，我这边根据你提供的信息确实查到了一个人。”说着张叔把一张照片递给他，“你看看有什么印象吗？”

程然接过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面露狰狞，眼神阴骘的光头。

看了片刻，程然摇摇头，“不是他。”

张叔拧了拧眉，程然问道：“程霜只接触过这个人吗？”

张叔回答：“目前是，他那边我让一个兄弟盯着的。”

“辛苦张叔了。”

张叔看着礼貌的程然突然叹了一口气：“这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我欠你爸一条命，之前帮不了，也只能现在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帮帮你了。”

“只是，小然，你爸肯定不希望你沾染上这些事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程然轻轻笑了一声：“也不算是沾染吧，我从来就没有远离过。”他语气渐渐变得坚定：“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当年参与过那件事的程霜，我一定要找出那人，血债血偿！”

张叔闭了闭眼，凝重道：“你知道，时间过去太久了，证据什么的肯定有些难搞，你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程然垂着眼，“我知道。我还是想努力一把。”他没告诉张叔的是，如果法律惩治不了那人，他便亲自动手，即便粉身碎骨，也要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张叔也知道当年的事情对程然的影响有多大，便没再说什么，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有些犹豫的看向：“你听说你和谷西风……”

程然沉默了下：“谷西风有钱有势，对我很有帮助。”话点到为止，张叔是一个聪明人，心里一阵难受，可惜木已成舟，他只能说：“那你好好保护自己。”

程然：“嗯，我不会让他知道这些的。张叔，之后保持联络吧，我今晚就先回去了。

张叔点点头，起身送程然出去了。

程然不知道的是，外面的人找他差点找疯了。

幸好程然及时出现了，那人还没来得及汇报给远在欧洲的那人。

程然知道有人在跟踪他，也不知道是敌是友，只能一路小心谨慎的回家，所幸最后还是成功到家，没有发生什么波澜。

他背靠在门上，因走路时间过长左脚有些隐隐作痛。

程然将房间所有的灯打开了，他拖着疲惫的步子靠在沙发上，他点了一下手机，十二点半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