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好吃的,方沐就兴奋。刚踏进殿门,他就迫不及待的蹦到一个桌前,拿上了桌上的一颗葡萄塞入嘴里。
小珍珠见此也学他,摘了一颗吃进去,露出惊喜的表情,“好吃。”
若是往日,二长老肯定要板着张脸训斥他们不懂规矩了。但今日却没有,可能是路途奔波,真的累了吧。
“大家都坐吧。”方寒拿出当门主的姿态向大家发话。
大家听后纷纷找好位置入座。方炙身为老祖,身份尊贵,自然是不会和大家坐在下面的,所以方寒请着他到座上与他平坐,甚至方炙的座椅要比方寒这个做门主的还要气派得多。
方沐和小珍珠坐在了一起,方子明只好坐在他们的旁边,时刻与小珍珠紧挨着。
方沐右手边的位置是方乐。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徒弟和师父们坐在同一个区域,所以三长老与他的弟子们在一起,未能与方乐靠近。
不过他们选了一个一抬头就能看到对方的位置,方沐直呼内行人。
大家也许真的饿了,大部分人都已经埋头开始吃东西了,极少人注意到一些微妙的动作。
例如三长老连喝酒都要一眼不眨的盯着对面的五师兄,不动声色的眉目传情;又例如大师兄明明和小珍珠隔了一个小过道,却还是伸手过来替小珍珠剥好食物;又又例如座上的老祖虽拎着酒壶事不关己的喝着小酒,但其眼神却一直放在与小珍珠叽叽喳喳聊天的方沐身上。
一切都是那么微妙,却谁也没注意,除了一人——霓裳阁的九师叔方璇,她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心里暗自盘算着今年要准备多少份礼钱才够。
内心小小的肉疼了一下。
方寒想起了方子明说要成亲的事,便开口对方子明说:“子明,既然你想早日与小殊成亲,那就早日择好日吧,他父母那边知道了吗?他们没意见吧?若是没意见,等小沐宝过了成年日,为师便为你准备好聘礼与你一同前去提亲。”
“他……没有父母。”方子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怜惜的偏头看了一眼还在与方沐嬉笑的小珍珠。
原来,小珍珠的父母并未修成人形,甚至连基本的灵智都没有。他们早在时光的长河中消失得无影无踪,销声匿迹了,所以小珍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似乎从他有记忆开始,他便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生活在深海里。
那日他听到了哭声,好奇便浮了上来,才遇到了方沐,与之相识。
仿佛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小珍珠转过头来,懵懵懂懂问:“你们在说什么呀?”
方子明温柔摸了摸小珍珠的头发,微笑道:“没什么,在说我们的婚事。”
“婚、婚事……”小珍珠白净的脸上出现了两朵红晕,耳朵也红红的。
“既如此,那你便看着办吧,以后对人家好一点,父母不在,怪可怜的这孩子。”方寒轻声叹息。
“嗯?我其实……有爹爹。”小珍珠茫然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目光落在了某处。
座上喝酒的方炙突然被呛到,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方寒连忙从袖子拿出一块手帕递给方炙,“没事吧师公。”
“没……咳咳咳,没事。”方炙眼睛被呛得通红。
小珍珠则是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一旁的方子明面色尴尬。
他告诉过小珍珠很多次,师祖只是师祖,不是他爹。但小珍珠每次都说:“可我是通过他的修为才变成人的呀。”
这相当于给了他第二次生命,那不就是爹吗?他不明白为什么师祖不让他叫爹,他其实很委屈,但是他不敢说。
方寒又看向小珍珠,思量片刻便问道:“小殊,你说你有爹爹,你可知他现在在哪里,我好让子明上门去提亲。”
话一说完,身旁的方炙又被口水呛到了。不是他多想,而是那小海蚌在说这话时在看他啊,那日被迫当爹的场景他还历历在目。
方寒也觉得奇怪了,怎么一说小殊的爹,他师公不是被酒呛到,就是被口水呛到?难道师公与小殊的爹认识?
这边的动静太大,本都在进食的众人都抬起头看了过来,而小珍珠就在这众目癸癸之下抬手指了指方炙,“师祖就是我爹。”
这下,不止方炙被呛到了,底下一片被呛到的干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