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沐尴尬拉回袖子，不满地嘟囔：“什么龙臭味，那是七师兄的味道，师祖你这么说人是不对的。”

方炙换了个坐姿，右腿交叠在左腿上，手肘搭在桌子撑着侧脸，歪头看着方沐，“你在教训吾？”

方沐不敢抬头，他弱弱解释：“没有，只是觉得师祖这样说别人不好，七师兄身上明明香香的。”

方炙冷呵：“你骑别人龙背上就有理了？”

方沐惊讶抬头，他说：“师祖怎么知道！”

方炙神情淡然，不屑开口：“一身龙臭味，你说吾怎么知道？”

方沐嗅了嗅自己的衣袖，嘟囔：“明明什么味道也没有。”

方炙冷冷扫了方沐一眼，方沐连忙闭嘴。

方炙说：“方寒没有和你说过关于龙族龙背的传说么？”

“说了，七师兄说他不介意这些的。”

“他不介意，你不知道避嫌？”

本来方沐是觉得没什么的，规矩本来就是用来打破的啊，但现在经方炙这么一说，他好像又觉得自己确实不对了。

毕竟七师兄不介意，不代表七师兄以后的另一半不介意啊，自己真是太不应该了。

想着，方沐低头认错：“弟子知错了，谨听师祖的教诲。”

见方沐认错诚恳，方炙不再为难，但方沐身上那股龙味，确实难闻，他嫌弃道：“去把这身臭味洗干净了。”

“哦。”刚要走，方沐又停下，棕色的眼眸里充满了认真，他对方炙说：“师祖，你能不能不要说这是臭味，您自己也是龙，这么说岂不是您自己也是臭的，而且七师兄身上不臭，很香的。”

“找打是不是？”方炙咬牙抬起手，方沐连忙后退一步用手护住头，怂的一批。

最后方炙的手终是没有落下来，反而不情愿改口说：“快去把身上的龙味洗干净。”

“嗯！”方沐放下手，露出一个甜甜笑容。

方炙一时被这个笑晃了神，回过神来时，方沐已经乖乖的走出了屋外，正在门口旁边的水井里打水。

方炙起身走了过去，倚靠在门边，“你在做什么？”

方沐茫然回头，“啊？我在打水烧啊，总……总不能让我用冷水洗吧？”方沐委屈。

方炙抬手捂脸，仿佛没眼看。

这孩子怎么过得那么惨。

方沐杵在井口外，拎着还没拎出井口的水桶，表情委屈。

他师祖不会真想要他用冷水洗澡吧？他现在连用热水洗澡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放下，吾来帮你。”方炙朝他走了过去。

“真的吗？！”方沐双眼发亮，仿佛不敢相信。

“再啰嗦就自己来。”

方沐立马闭了嘴，抓住水桶的手一松，水桶嘭一声掉回了井里。搞笑的是，他刚刚拎住桶的时候把绳子解开了，现在这个桶是无绳的！

方沐凑到井口看下去，井水离井口起码有十米高，根本没办法用手捞起来。

仿佛做错事的小孩，方沐站在一旁低头和方炙认错。

“对不起师祖，水桶被我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