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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些围墙为了掩人耳目,每个间隔就留了窗户,在外看起来,就像是正常的房间一样。

至于这被围在中间的那间房,也并不大。又或者说,不能称之为房间,更像是一个盒子,飞飞从前就住在这盒子中。

“果然一开始就没有什么谭欣瑶,一直都是飞飞伪装的。”不然如果是谭欣瑶的话,就算二楼的布局她看不出来,那醒来后发现自己住在这样奇怪的房间,正常人都会觉得恐怖吧?可她却只字不提。

而此刻这房间里,并没有飞飞的身影,本该摆放满饰品和胭脂水粉的梳妆台上,堆放着的却是些奇怪的东西,床头的两侧,则挂着两个特别大的晴天娃娃,头部与正常人的头颅一般大小,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是人的眼珠子一般,看起来给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这让杨长生直径走过去,一下将外面包裹的白布划开,顿时一颗脑袋就毫无预兆地从中滚落出来。

脑袋保存的十分完整,就像是刚从脖子上摘下来一样新鲜,但对方的年纪却不过二十左右罢了,相貌与谭欣瑶又有几分相似。

这让霍沧月和杨长生几乎是一下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只怕是谭欣瑶的哥哥。

杨长生又解开另外一个晴天娃娃。

果然,和这个一样,只是年纪稍微长一些。

第42章

想来还是谭欣瑶的哥哥。

杨长生这个时候的神色已经很凝重了, 目光有些沉重地从那两颗人头上收回,“他们的头颅里,应该已经被掏空了, 除了放了可将头颅完全保存完好的药草之外,还有一种草符。”作为杨家人,他从进房间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

“草符?”霍沧月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两个字了, 不过此刻也是一下就打开了尘封的记忆。以前她也见过草符,不过是作为文物,且已经严重毁坏,无法再修复了。

以至于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又是什么作用, 已经无法考究, 毕竟是野草而结,所以最终也只能作为历史存放。

但那半枚毁坏的草符,是从一个法阵旧址中得来的, 而那法阵本就是有偷天换日移花接木之力。

所以她一下就想到了为什么飞飞有那样大的本事,瞒过自己也就算了,居然连最为熟悉谭欣瑶的老蟾蜍也被她骗了去。

归根究底,就是这草符的作用了, 更何况是存放在谭欣瑶两个哥哥的头颅中,这头颅又日夜悬挂在她的床头边上。

“我实在想不到天底下竟然有如此恶毒之人,即便谭欣瑶的干爹有意将她做谭欣瑶的替身,可谭家别的人却是无辜的。”杨长生虽不是个擅于表达感情之人, 但是对于这谭家所遭遇之事,心中不免也是替他们叹息, 他慢慢蹲下身,那谭欣瑶哥哥的头颅一碰到阳气, 顿时便开始风化,然后一枚如同杨长生所说的草符果然就在那团灰烬中。

就像是孩童拳头般大小,和传统意义上的符有些不相同,而是个椭圆形,中间绘制着一些奇怪的符文。只见杨长生修长的手指将草符拾起,眉间隐隐可见几分怒火:“这草符,其实是我杨家先祖所制。”本意是用来给小姐留一线生机的,可是最后却随着小姐流落到那扶桑小地,到了这些扶桑人的手中,竟然用来做这等伤天害理的勾当。

所以作为杨家后人,杨长生自然忍不住大怒。

而霍沧月听到他这话,也明白了过来,但也忍不住提醒杨长生:“扶桑,有没有可能还有你们这一脉的杨家后人?”毕竟当年那位在马嵬坡假死之后,仓惶逃到了扶桑,想来总不止就她一个人么?应该还有别的杨家人陪同才是。

她这样问,也不是不无道理,毕竟这枚草符最多二三十年的样子。她不信杨长生没察觉。

杨长生起先没留意到这个问题的,忽然听霍沧月这样一说,猛地看着掌心里的草符,随后斩钉截铁道:“若有异心,我会替杨家清理门户。”

这话,又好像是一个保证一般。

霍沧月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只看了看地上风化掉的头颅,“我们虽隐身,只是这阵法已毁,她只怕很快就会发现了,你将另外一枚草符取出,直接去土御门家族所在的那幢楼吧,飞飞既然不在这里,想来也在那边。”

不管这个飞飞有多会伪装算计,但是没用的,绝对的实力前面,任何阴谋诡计都没有用。

杨长生闻言,取了另外一枚草符,似乎因为这两兄弟被这草符禁锢多年不得安生,有些过意不去,道了一句:“早知道,将小秃子喊来。”也好将其超度。

从这盒子一般的房间里出去,这一次能清楚地感觉到了这房间四周的气场变化。之前来的时候,是很明显能感觉到一股束缚之意的,但是现在一派清风明朗,那些特意留出来的窗户里流动进来的空气,更快地将此处的污浊都给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