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传口谕的人被燕君信近乎疯狂的气势所压倒,“请四皇子稍待片刻。”
看着宫人远去的背影,燕君信不再挣扎,他心里微末的希望又开始冒头。他从小便极受燕王宠爱,这么多年的父子情分,总不是假的……
可没过多久,那传口谕的宫人便匆匆出来了,他的头上被划了好大一道口子,有血顺着他的脸颊一直往下滴,他的脸色也是阴沉沉的。
“传陛下口谕———四皇子燕君信毒杀君父,与禽兽无异,压入诏狱,严加审问!”
那脸上犹在淌血的宫人微微弯下腰,那血直接滴到燕君信素色的衣袖上:“陛下本想将您在诏狱中先关三天,磨一磨您的傲气,可您啊———不知进退,更不知悔改,便用不得这么柔和的法子了。”
满脸阴沉的人笑起来宛如恶鬼:“拖下去吧,好好招待四皇子,四皇子……恐怕是第一次进诏狱呢。”
永寿宫内,祁贵妃瘫坐在地上,涕泗横流,听着外面燕君信的声音,心如刀绞。她的声音已经嘶哑了,再不复往日动听:
“信儿不是这样的人……求陛下、求陛下……开恩,他最是纯善孝顺,他对您只有孺慕,无不臣之心呐……”
她的半边脸颊高高肿起,嘴角开裂,血迹漫过嘴唇,却仍然在不停地为她的儿子求饶:
“陛下,求您……求您听我一言……”
燕王倚靠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在看卑微的蝼蚁:“祁苑,你是不是祁贵妃当的太久了?所以忘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