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得知那羌国公主找上她时,他除了震怒,更多的是从心里涌上的担忧,他在她身边留了暗卫,但却不多,也不是那个公主的对手,若是那个公主真的不管不顾地对她出手……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萧煦意识到,他对秋微……是不同的。
不是对属下,也不是对朋友。
如果是属下,他只会担心任务是否能够完成。如果是朋友,他不会除了担忧之外还感到害怕。
害怕———是从那间宫殿里被带出来后,他就不再需要的无用情绪。
萧煦垂下眼,夕阳的余晖在他脸上,落下分明的阴影。
秋微的手停了停:“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那羌国公主……也算我们的红娘。”
“撒谎。”
十二年的相伴,足够秋微看出他不走心的遮掩。
“被你发现了。”萧煦喟叹,“只是想到一些不太好的往事。”
那间永远紧闭着的宫殿、发臭的女人尸体、破碗里的雨水、馊掉的饭菜……周围人的嘲讽、常年跪着的青石板、湿漉漉的衣衫、缭绕在鼻端的檀香……
一切诡谲的、黑暗的、腐朽的……缭绕交织在一起,都是带着不安气息的噩梦源头。
他神色倦怠地躺在秋微腿上:“还想到……我第一次见你的场景。”
他抬手比划了一下:“那时你大概有这么高,已经初见天姿绝色的雏形,眼泪挂在眼眶里,却是不肯哭。”
“你旁边那个……应该是你爹吧……和老鸨讲价时———”他嗤笑,“就好像你是不知人性的货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