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在今年寻英雅集之中择一合心意之人为弟子,所以有些改动,与往届区别开来也是寻常。”他拿过曾烈手中的名笺,“他是寒门学子,籍贯又是燕国,再合适不过了。”
连续三届的寻英雅集,夺得魁首之位的都是燕国的世家子弟,本是为寒门学子提供晋身途径的雅集,反倒成了世家子弟锦上添花的荣誉,已然是本末倒置了。
燕国的世家盘踞朝堂,根深叶茂,压得王权喘不过气来,两方势力失衡,政令朝令夕改,百姓苦不堪言。
同时,世家奢靡之风成性,为供养世家的奢华生活,经常巧立名目,将良民充做奴籍,前去开荒种地,创造更多的收益。燕国境内良民减少,国家税收日益锐减,养护军队已是捉襟见肘,更别提遇到天灾时,朝廷根本拨不出款项,灾民流离失所,能活多少全看当地世家需要收多少奴仆部曲。长此以往,百姓都归入世家麾下,燕国王权名存实亡,分裂或改朝换代是必然趋势。
天下并不算太平,燕国一旦生此大变,覆灭之危近在眼前。
他借寻英雅集的影响力,召集更多士子入燕。
故而,这一届的魁首除了学识能力需要压服众人以外,最重要的是,绝不能是燕国的世家子弟,魁首必须成为寒门的领袖,为燕国的王权增添筹码,来缓解燕国越发尖锐的矛盾。
只有王室与世家矛盾缓和了,百姓才有喘息之机,燕国才有求生之途。
乌子虚此人,出现得恰逢其会,仿佛是上天留个燕国的一线生机似的。
“登山日,他藏不了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