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痛了,多谢公主。”宁元昭看着顾景懿的眼神,十分识趣地回答,“您真好。”

“贫嘴。”顾景懿笑着替他拉下袖子,而后扯开软被,示意他躺在自己身边。

“夏德全敏锐,如此藏着,才不会被他发觉。”顾景懿说。

宁元昭没什么意见,公主说什么,他听什么就是。他顺从地窝到被子里,脸颊隔着一层衣纱,与公主的腰腹相贴。

公主倚在床头软枕上,随手拿起一册书,装作一副不曾出去的娴静模样。

是《诗经》么?宁元昭只能看到外侧的书面,上面印着这两个字。

不算轻的脚步声渐渐接近,宁元昭被公主的气息笼着,不仅丝毫不觉紧张,反而有种异样的安心。

安心到愿意承担被发现的一切后果。

“奴才参见宸月公主。”夏德全到了。

顾景懿放下书册,看向夏德全:“此时前来,是有何事?”

夏德全笑着说:“中秋宴过半,还有许多青年才俊未曾献艺,不知您的身体可有好转,能否赴宴?”

顾景懿:“没有。”

夏德全笑容不变:“公主殿下,您莫与奴才开玩笑了,陛下知道您已大好,现下正等着同公主一起观赏呢。”

宁元昭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夏德全是怎么回事?公主都说了没有好转,他压根不信,还如此嚣张地拿熙成帝来压迫公主,真是可恶。

后背被轻轻抚过,似是身边人觉察出了他的气愤,在用这种无声的方式进行安抚。

顾景懿没回夏德全,夏德全仍然笑着,继续道:“请殿下尽快更衣,奴才在偏殿等着殿下。”

简直是明着的命令了。

宁元昭眉心皱得更深。

是夏德全的自作主张,还是熙成帝的意思?

公主不是熙成帝最宠爱的女儿吗?为何根本不顾忌公主本人的意愿?

可前世公主明明未曾赴宴,难不成是月信痛得太厉害,实在无法强撑,所以才未去……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皇帝似乎并没有传闻中那样宠爱公主。

“殿下,夏德全正在外面守着。”三喜低声道。

“嗯。”顾景懿不紧不慢,“去将殿门关了。”

三喜点头称是。

殿门被关紧后,顾景懿揉揉宁元昭的脑袋,低声问:“吓着了吧。”

宁元昭摇摇头:“还好。”他又产生了一肚子疑问,但他知道,和皇帝有关的事情,不问为妙。

就算问了,公主也未必肯告知他。

“那就好。”顾景懿柔声说,“等下让三喜送你出去,还是走暗道,乖乖回去赴宴,我一会儿就到。”

“好。”宁元昭回答。

顾景懿拉开帷帐,三喜已从柜中拿了他的靴子,放在榻座前。

宁元昭起身穿靴,三喜则在一旁慈爱地注视他。他看着三喜,忽地浮起一个怪异的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