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很快响起淅沥的水声。温热的水流能带走体表复杂的气味,却冲不掉渗入骨子里的羞耻感,姜至抹了把脸,懊恼地撑住墙面。
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超脱预想,他总是无时无刻被压制着。拿自己的初体验硬碰对方舒适圈,以牙还牙的报复本身就如以卵击石,姜至开始有些后悔,在时运的蛊惑下,自己竟然任由酒精撺掇着放走了基本的判断力。
水滴飞溅的声音逐渐停歇,姜至披上浴袍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出来。热度将他白皙的皮肤蒸成诱人的粉色,像枝头挂露的初熟蜜桃,散发着鲜甜但青涩的香气。他光着脚,每走一步都在地毯上留下一片微潮的水痕。
在沙发上端坐的时运翘腿抱着膝盖,俨然一副欣赏艺术品的模样,带着几分品评的严谨与挑剔。
姜至被带着温度与穿透力的视线吓了一跳,手中擦头发的毛巾滑落,无声堆在因为紧张而内收的脚趾上。
他愠恼地咬了咬唇,质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时运的手肘随意搭在椅面上,“这房间是我开的,房费是我付的,你的逐客令才没有依据吧。”
姜至看了看一米八的大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定的单床房,打一开始就没有留宿的意思。”
真想办点事,双床是最方便的选择,一张肉搏、一张睡觉,分工明确。
“一开始是没有,但现在我改主意了。”时运将搁在左膝上的腿缓缓挪下,触地的皮鞋跟于无声中锤下定音,“就如你刚才的邀请,同床共枕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