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上床钻回被子中,体温捂出的热气已经尽数消散,打了个哆嗦缩成一团。
他高烧过几次,发烧的时候难受,边野总会陪着他。
他记得有一次,他烧得嗓子眼都在冒烟,想吃冰镇绿豆沙,许茵不许,他一边发烧一边生闷气,是边野晚上悄悄溜出去,拜托已经收工的阿姨再做一碗,买回来也没敢让他多吃,隔一个小时喂他一勺。
结果还是被许茵发现了,边野先认错揽罪,结果许茵还是训了他们俩。
许琢云嘴里又苦又干,嗓子灼热,想到绿豆沙,又有些想边野。
那是几岁来着?十岁,还是十三?许琢云记不清楚了,吸吸并不通气的鼻子,又陷入昏沉的睡眠。
第二天一早,林鸿来看许琢云,本以为休息一晚应该恢复活力,结果许琢云脸色依旧很白,温度滚烫,睡眠中的表情十分痛苦,他的手探上去,许琢云咕哝一句难受就没了声音。
林鸿当即去翻药,但储物间已经泥泞一片,雨水灌满,泥水上飘着几包感冒冲剂,退烧药不知道淹在哪里。
许琢云已经醒了,拽着窗帘坐起来,天旋地转,一下子又倒回去。
他全身都汗涔涔的,口渴得不行,喝了两口矿泉水,冰凉的水温又激得他胃痛。
难受得要死,他最讨厌发烧。
许琢云眼角渗出点泪,林鸿空手而归,心下担忧,让他重新躺下睡觉。
“哥,我好冷啊。”许琢云缩进被子里,声音发虚。
“这雨看来不会停,这儿没信号,你撑一撑,我想办法联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