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琢云莫名其妙地看向边野,只看见一个在夜色中有些模糊的侧影。

客轮路过一个临江小区,灯光秀终止,楼盘在夜色里矗立,星星点点亮着光。

许琢云看见低层露台上一对夫妻正在相拥,心忽然很软,向往道:“我也想买这样的房子,临江,有一个很大的阳台,随时都能看对岸的风景,和喜欢的人一起喝个酒什么的,一定很浪漫吧。”

边野沉默一会儿,笑了笑:“是啊。”

下船之后已经很晚了,来不及再去广州塔,边野提议下次他有时间再去,带着许琢云离开,沿着一条老街漫步。

周围的人说着听不懂的方言,许琢云在水果摊挑水果,用蹩脚的粤语跟大爷对话,惹得大爷哈哈大笑。

他笑呵呵地跟大爷学了几句地道方言,一句句教给边野,一点没发现边野学得心不在焉,一直在盯着他被夜风掀起的衣摆看。

舟车劳顿又疯跑半天,许琢云累得够呛,回去后就像被抽了骨头一样,软趴趴地摊在床上闭目小憩。

浴室水声潺潺,边野洗完澡出来,催促他快些去。

虽然很疲惫,但许琢云到底也是个爱干净的人,强撑精神去洗了澡。

但这个澡洗得极其让人生气。

先是热水器不知是不是坏了,明明拧到凉水的一边,水温还是烫得要命,许琢云在花洒下跟犯病似的左右横跳,脚底着火一样。

好不容易结束折磨,他打算把头发吹干,插上插销,吹风机居然也罢工,最强档还不如他自己上手扇。

怎么一轮到他就全坏了?!

许琢云愤怒地拿毛巾抓了两把头发,一时半会擦不干,他不想弄湿衣服,索性只穿着一条七分裤从卫生间出来。

小房间里,电视柜前的壁灯开着,边野在桌前重温明天的节目流程资料,对他说明天的时间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