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燃笑容一顿,止住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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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段歌曲开始,边野的表演似乎陷入了瓶颈。
节奏还是一样快,但又没办法更上一层楼,因为他一开始就已经把音乐层次淋漓尽致地铺陈在大家面前,丧失了递进的可能。
间奏过后,观众们熟悉了歌曲的风格,但依旧没法一起唱,氛围反而不如前半场热烈,欢呼和掌声逐渐变小。
而此时,边野也无法继续保持表面的冷静。
快到结尾,一分钟后,曲末有一段即兴改编的桥段。
他上台前想好了这一段应该如何改,改哪几个音。但现在,他每次打鼓的动作都牵动后背伤口,疼痛无比,神思还不断被苏梦燃的那几句话反复拉扯。
眼前颤动的鼓面,镲身,台下乌泱泱的人,脑海里闪回的红咖啡画面,都让他越来越喘不过气,唱腔无法避免地出现了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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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观众敏锐地发现了边野的变化,猜测这是歌曲的编排,还是表演者本人出现了状况。
秦苒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早看出边野是纸糊的老虎,一场雨就能把他打回原形。
许琢云听见观众席的议论,双手掐着前排座椅,一动不动地盯着舞台。
红咖啡的场景一幕幕在眼前回溯,太阳穴猛然一跳,他彻底坐不住,从后排跑到礼堂最前,急匆匆跟主持人说了句“话筒借我”,拿走话筒,从台下一跃而上,站在边野身后。
他分出一只手搭在了边野肩上,低声说:“我陪你一起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