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他早八百年前可就念着了,今天要还不吃到肉绝对不睡!
从卧室到厕所也就那么几米的路程,偏偏被她走了十分钟。
也不知道在外面捣鼓个什么,等到花儿都谢了还没见她回来。
好不容易回来,孟言轻描淡写瞥了眼床上的江少屿,又看了眼梳妆台,选择了梳妆台。
江少屿:“……”
“媳妇儿,还弄什么呢?香膏不是都擦了吗?”
孟言应了声:“嗯……脸擦了,手还没擦。”
江少屿:“……”
怂妮儿!
擦完手她似乎还没有要起身的动静,江少屿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掀开被子,三两步上前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不客气地往床上扔。
柔然的棉花拖着孟言的身体,弹了两下。
“啥也别涂了,先睡觉。”
男人泰山般的躯体逼近,孟言害怕地直眨眼。
“我、我还不困。”
“我困了,就当陪你男人行不?”掀开被子把孟言塞进被窝,紧接着自己也钻了进去,用他那热烘烘的身体紧紧挨住她。
一瞬间的相贴,舒服地喟叹。
女人如水,女人果然是水做的,跟硬邦邦的糙男人就是不同,浑身又香又软,只这么一抱,江少屿总算明白了那句:“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舒服,舒服,怎么也抱不够!
纵使内心活动已经写出了八百个字,江少屿却挺安分的,只这么抱着她,什么也没做。
感受到后背沉稳的气息,孟言沉沉吐出口气。
抬眼,斜着看了看墙上挂钟,伸手握住江少屿的小臂,拍了拍:“既然困了,那就快睡吧。”
江少屿还能不知道这小妮儿的想法?
就一个字,怂。
“今天算咱新婚第一夜吗?”咬住她的耳朵问道。
孟言耸了耸脖子,推开他的脸:“算、算吧。”
江少屿锲而不舍地贴过去:“那得做点什么再睡。”
“……你……你……”一句话憋了好久说不出口,孟言欲言又止。
“我怎么?”江少屿问。
又过了一个世纪,孟言吐出四个字:“你不要脸。”
江少屿被她逗得放声大笑:“是我不要脸,还是你胆儿太小?”
媳妇儿太可爱了,真想一口将她吞下。
“谁胆小?你才胆小。”某女打死不承认。
“对,我胆小。”贴着她的脸,江少屿腻歪地喊:“咱俩都结婚了,媳妇儿……”
“媳妇儿,媳妇儿。”
喊得那叫一个缠绵,那叫一个黏糊。
孟言没回应,他继续喊:“媳妇儿,媳妇儿。”
“干什么?”孟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他什么时候就开始今天的故事。
“媳妇儿……”
还是这三个字,催命一样的符咒。
“干什……唔——”
“江少屿!”
“哎呀别,别呀——”
江少屿吟着粗气,问:“别干什么?”
孟言羞到眼眶通红,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儿:“别这样……我、我……”
孟言哑着嗓子喊出声:“江少屿,我害怕……”
一句话仿佛定身咒,江少屿一下也不动了,后来竟捞起被子往她身上一盖,叹息着把她揽入怀。
“怕就算了,个妮儿。”边亲昵地揉她发顶,吻了吻她受到惊吓的杏眼。
两人沉默地安静,安静到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好久好久过去,仿佛石化了八百年。
孟言见他真的不动了,心里莫名其妙升起一股内疚感。
都结婚了,她这样抗拒会不会显得有点作?
到底在怕什么呢,她自己也不明白,明明也是喜欢他的,不抗拒他的触碰,他的拥抱,他的亲吻,偏偏到最后关头开始害怕。
女人心果然海底针,连她自己也摸不透看不清。
“江少屿,睡了吗?”良久以后,久到孟言以为江少屿睡着了。
江少屿的声音肉眼可见地低沉了下来,像是睡熟了又被叫醒时的音调:“没呢媳妇儿。”
但是听他的语气好像也没生气。
“你要睡了吗?”攥紧被角,小声地问。
两人仍保持一个抱一个背对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