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老孔雀开屏

七零海岛夫妻 甜久 3002 字 2023-06-15

男人轻笑,垂眸看她:“是吗,还挺牛。”

孟言粲然一笑,冲他眨了眨眼:“是吧,我就觉得我还是有种地天赋的。”

干柴在灶膛里噼里啪啦响,扬起细碎的灰尘。

江少屿安静看着她,安静到连同呼吸都一并放慢。

似乎觉得太过安静,切菜中的孟言忽然扭头,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手里捧着三颗水灵灵的大土豆。

从他身上缓缓向外扩散的温暖气息,伴随一阵咸湿的风拂在脸上。

厨房里的空气登时变得暧昧又粘腻。

……

傍晚,院子里帮孟言串贝壳的孩子们赶在天黑前回了家,贝壳已经全部串好,整整齐齐摆在地面。

趁着天还没黑透,孟言决定把贝壳串挂起来,正准备动手,江少屿先一步将贝壳串接过,放在水盆里洗了洗。

“有灰,洗洗。”这细节连孟言都没注意到。

孟言含笑跟在他身后进了屋,没等她开口,江少屿便将靠窗的床推开,然后又小心翼翼把她的扶桑花抱开,那动作轻柔的嘞,好像抱着脆弱的小婴儿似地,轻拿轻放。

这年头五金是“奢侈品”,不算贵但也绝不便宜,洪嫂家没有钉子,孟言本来想用绳子从房梁上吊下来,这不正好江少屿在,他用了另一种方法挂这些贝壳串。

拿两颗钓鱼的钩子,用钳子把钩子底部掰弯,然后顺着角度锤进墙面,左右各一只,钉牢固后再在它们之间栓上一根结实的绳,贝壳串就能绑在这条绳上。

“行啊,还是你有办法。”

对于一米八八的大高个来说,连凳子都不用垫,轻轻松松就能把串好的贝壳挂到墙上。

江少屿忙碌中回头看她,眼里含笑:“这是从劳动人民宝贵的经验里学到的智慧。”

“哦原来如此。”孟言负手身后,点着头:“劳动人民的智慧果然是无穷的。”

贝壳窗帘在清风中一圈又一圈地晃荡,借着窗外微弱光线,洗得透亮的贝壳散发出五彩的光,漂亮极了。

没想农村生活也能如此有情调,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自己是生活的主人,再无趣的生活也能在有趣的人手里变得生动。

贝壳窗帘给单调的房间注入了活力,孟言忽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身心放松。

嗅着空气里热腾腾的米饭香,孟言轻轻抻了个懒腰。

这日子,真好啊。

……

要说粥怎么熬才好吃,必然还得是农村的柴火锅。

用细火慢炖,熬到大米粒一颗颗化开,熬到软烂香醇,直到闻到那股醇香的粮食味儿……好些贫困的农村地区,米粥熬到极致甚至可以替代人奶喂小婴儿呢!

“你饿了没?”孟言往灶膛里塞了根木头。

江少屿边洗菜,回道:“没,平时六七点才吃饭,饿得慢。”

闻言,孟言添了根柴火:“那行,我慢慢熬。”

锅里熬着粥,剩下的时间正好可以将海鲈鱼收拾出来。

这鱼是阿贝那在捕鱼队的爹抓的,昨天就送来了,因为要把之前赶海的海货吃掉,所以就搁置到了今天。

孟言不会杀鱼,穿越前鱼摊老板会帮顾客杀得干干净净,南方一些菜市场还会给你片好,或者剁成块,方便极了。

这会儿看着躺在砧板上的海鲈鱼,大眼瞪小眼,不知从何下手。

“怎么了?”洗好菜,那边半晌没动静,江少屿走了上来。

孟言握着菜刀后退半步:“你会杀鱼吗?”

“当然会。”不等她说话,一把接过菜刀,顺带空出一只手将她推开:“你站远一些,小心血溅到身上。”

孟言后退两步,笑了起来:“正好,我还寻思如果你不会的话我就去隔壁找马嫂,她可会处理这些东西了。”

江少屿笑了一下,叮嘱道:“以后不会杀就找我。”

“好呀。”孟言抿着唇掩盖笑意,将围裙脱下来递给他。

可这会儿男人正手起刀落,鱼肚子剖开,手上已然占满了鲜血。

——于是只能让孟言帮他戴。

“你弯腰,太高了我够不着。”孟言垫脚,举着围裙说。

江少屿垂眸,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一眼望进了那双圆而亮的猫儿眼。往下,挺翘的鼻尖泛着润泽的光,小小巧巧的,真好看。

他微微躬身,由她将围裙挂上了脖子,雪花膏的清香拂过面颊,不带一丝停留。

两道灼热的呼吸短暂地纠缠在了一起,还未来得及感受那旖旎的气氛,孟言就戴好了脖子那根线,紧接着绕到他身后,打了个蝴蝶结。

某女丝毫没发觉江少屿游离的小心思,退后半步,兴致勃勃道:“好了,你杀吧。”

“嗯。”不知想到什么,他忽而望着她笑了一下,嗓音清朗若泉,再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疏离。

……

海鲈鱼,这玩意儿红烧最好吃。

杀好洗净,先放油锅里煎一煎,煎至两面金黄,闻到那阵鲜香味儿了,再加入提前调制好的调料,最后加入酸菜一起炖,整个厨房都被浓郁的肉香弥漫。

孟言挑了五六颗野山椒:“你能吃辣吗?”

洗手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江少屿颔首:“能,我什么都能吃。”

“那就好,我多少放点辣椒进去,提提味。”

“行。”不就是吃辣吗,有什么不敢。

海鲈鱼其实没什么腥味,但鱼这种生物再不腥还是要放些辣椒才好吃。之前剩的山椒早就被孟言吃完了,石蛋跟他的小伙伴又上山帮她摘了一些,菜篮子里才放没几天呢就蔫啾儿了。

不过说来也怪,这野山椒越蔫巴,辣味越凶。

当红烧鱼炖好后,盛进盆里后,孟言让江少屿尝了口酸菜。

洪嫂家的酸菜没放辣椒,吃起来只酸不辣,可这锅红烧鲈鱼,吃起来不仅有酸味,还有辣味。

江少屿是清淡党,平时吃的菜里不见半点辛味,这会儿陡然一口辣味酸菜下嘴,舌尖被刺激到,瞳孔瞬间发直了。

厨房里光线较暗,孟言没注意到他的变化,期待地问:“怎么样,味道还合口吗?”

也不管桌上的搪瓷杯是谁用过的,江少屿连连点头,一把抄起桌上的搪瓷杯往喉咙里灌水。

“好吃,辣味也有,不过也能接受,这是我第一次吃辣味的鱼,很新鲜,也很好吃。”

孟言的注意力却不在他的话里,余光不觉瞟向男人手里的大红花搪瓷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