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柏行却最终什么也没说,蓦地懒散一笑, 收回了视线, “还不走啊, 时记者,舍不得我?”
笑意却不达眼底。
时悦不明白他为什么欲言又止,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走上两阶台阶,楼栋间的冷风吹袭过来,呼啸的风夹杂着时悦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她拢紧了围巾和外套,将手指缩进了袖口里。
正要推开单元玻璃门时,脚边倏然有道黑影“吱吱”叫着滑了过去。
时悦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从前不小心被锁在谷仓里,被鼠虫爬进衣袖的童年阴影在瞬间漫上心头,她僵在了原地,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叫出了声。
“赵柏行……赵柏行!”
嗓音里甚至带了哭腔。
后来每每时悦想起这场面——她一个二十四岁的成年人,还是个到处跑的记者,居然被一只老鼠吓得掉眼泪,便觉得十足丢人。
但与之相伴的,是瞬间为她奔来的,赵柏行的怀抱。
寒冷的夜,雪面反射起光,像盐撒了一地。
他的拥抱带来一阵炽热的风,铺天盖地,将整个的时悦都搂进了怀里。雪漫天的下,时悦的下巴被他的肩头抵起,被迫仰着头,看他耳廓上的痣,还有整片天空被寂静的雪笼罩,心脏砰然用力跳了起来。
“不用害怕,不用害怕,时悦……”
时悦被吓傻了,也没注意到两人的拥抱有多么亲密。
赵柏行的掌心就落在她的头顶,一下一下顺着,呢喃似的趴在她耳边笑,“不害怕,我们时记者是新时代女性,不轻易落泪的。”
这句话……
雪花无声落在大理石阶上,时悦在一阵熨帖中敏感察觉到何处不对,蓦地颤了颤睫毛,正要推开赵柏行。
然后听到他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