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是有带钥匙的。
结合下午在唐教授家那声不太正经的“喜酒”, 时悦完全有理由怀疑隔壁那狐狸只是为了靠近她而来的。
可她却不愿意这样想。
赵柏行应该和她一样, 都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吧。
同样失去了家人, 她还有姥姥, 还有许多照顾她的朋友和同事们,那赵柏行呢?
她并不了解赵柏行的生活圈子, 只是以她和他几次碰面的经历,他在面对除她以外的绝大多数人时,露出的都是那副不苟言笑的上位者姿态。
高处不胜寒,时时刻刻都需要紧绷着的生活,应该过得很累吧。
没有人比时悦更能体会这种24小时紧绷着神经, 随时待命的疲惫感。就算只是朋友, 她也希望跨年夜这天, 她的朋友可以过得不太孤单。
喧嚣陡然从耳畔抽离,偌大的房子只剩下电视里的歌舞声,更显孤寂了。
时悦在客厅坐了一会,不知不觉喝了大半瓶红酒,觉得无聊了,晃晃悠悠地进了父母的房间。
时悦的爸爸时文海是做建材生意的,年轻时走南闯北,志向远大,却在屡次碰壁后失意,最终回到家乡做起小生意。
妈妈叫郑丽,年轻时想做一名美发师,但因为凑不上学费,还要照顾弟弟妹妹,便在家附近做了洗碗的体力活,后来遇到时文海,随他一起做生意几年,怀孕后便安心回家做了个家庭主妇。
床头柜上摆着一本相册,从前往后翻,能在许多照片中看到时文海和郑丽的不同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