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悦不太确定地眨了眨眼睛,很难确定是自己醉意上头出现了幻觉,还是那坐在吧台边的男人真是赵柏行。
恰好瞥见摆在围栏边沿的装饰性雕花小望远镜,便捞过来试了下,意外地发现竟真能起到作用。
冬至夜,襄城的温度降到了零下,都说今天会下今年的第一场雪,但截至目前,那雪仍然不见踪迹。
他或许才从门外进来不久,眼镜起了雾。仍披着厚呢绒大衣,棋盘格围巾松散挂在大衣领口,说是保暖倒不如说是为了造型,一如既往的西装三件套,头发显然也被用心打理过。搭着那金丝边框的斯文眼镜,斯文精英模样,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却又散发着不知何处来的痞气和随性。
好吧,他还真是赵柏行。
毕竟时悦很难见到有第二个人能将西装穿得这样气质独特。
只见他和酒保说了两句什么,很快有另一男人从里屋走了出来,瞧打扮不像侍者,拖了把凳子便坐到吧台后与他说起话。
他们在二层,时悦在四层,隔着约莫七八米的距离和落差,舞池的嘈杂不绝于耳,时悦自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百无聊赖状,懒散地透过那小望远镜观察他。
看他云淡风轻地说起某个话题,举手投足投射着成熟者的运筹帷幄,时而牵起唇角,笑意浅淡。
不过一会,酒保上前为他添了点酒水,吧台后男人正说到兴头上,赵柏行注意力不曾移开,右手单指轻叩桌面,酒保微笑点头离开。
还真是熟练,想来平时就没少来这儿泡妹。时悦腹诽着,又想到自己现下和他出现在同一场合,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说他,又暗暗收回了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