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悦错愕:“你这么喜欢吃醋?”
“有时。”
“可这也倒得太多了。”
男人顺口就接:“哦,因为我有病。”
太过顺其自然的语气,让时悦都不禁怀疑自己听错。
哪有这样骂自己的……真是个怪人。
继续低头吃面。
也不知这男人对记者这职业多感兴趣,热气腾腾、香味四溢的面馆里,他那低沉得犹如冬夜梵音的嗓音径自开口,以一种与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的语调问。
“那,和你当初想象的记者生活,有差别吗?”
当初,哪个当初?时悦问他。
他推了下眼镜,“就是以前你还没当上记者的时候。”
说到这个话题,时悦才稍微用了心思考。
“大差不差吧。可能我一开始想当的,就不是穿梭在各种时尚发布会和市区里光鲜亮丽的记者,所以也不会有多大落差。就是可能比我想象的要再……”时悦斟酌了下,“要再无聊一点。”
“那也算实现梦想了。”男人如是评价,一如时悦的诸多同学朋友对职业的最终追求,“无聊也挺好的,稳定。”
时悦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好,只冲他笑笑,继续低头吃面。
隔着白色蒸汽,时悦几乎看不到对面人的动作,只听着没两下他就放下了筷子,抬起头,对面的碗里已经只剩了漂浮着几粒葱花的面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