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低头,黑色的鬓发仿佛瀑布散落下来,李谌低沉的轻声道:“阿觞哥哥,想亲亲谌儿么?”

刘觞点头如捣蒜:“想想想!”

李谌收拢了笑意,绝然的道:“不给亲。”

说完,直接推开户牖,动作灵动迅捷,翻窗走了!

“诶!”刘觞抄起李谌的各种袍子衣带还有头冠,冲着窗子外面低声呼唤:“衣裳!衣裳啊!穿好再走啊!”

夜风一吹,从户牖吹进来,颇有些凉意,刘觞叹了口气,将户牖关上,小男朋友吃醋了,这怎么哄?

刘觞第二日一大早便从馆驿离开,回了大明宫,刘光特意等着他一起用朝饭。

刘光见他走进来,还背着一个包袱,奇怪的道:“怎么还背着包袱?”

刘觞把包袱顺手扔在地上,刘光打开一看,不由挑了挑眉。

天子的衣裳衣带,还有头冠?

刘觞唉声叹气的道:“陛下昨天不知怎么听说我在馆驿,便巴巴跑过来了。”

刘光没说话,但天子为何跑到馆驿,他最清楚不过,自然是他告诉的天子,其实刘光的本意是想让李谌知道刘觞与程轻裘的亲密关系,好知难而退。

刘觞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后来……后来天子就裸*奔回去了。”

刘光:“……”

刘光虽然奇怪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不想问出口,怕头疼,干脆没问。

刘觞吃了一口早膳,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把吃食咽下去,含糊的道:“阿爹,我以前……与程怀瑾的干系,好不好?”

刘光道:“程怀瑾?程家的养子一直很低调,只听说他是程少将军的军师,经常会献上良策,除此之外,与你并无什么交情。”

“那就奇怪了!”刘觞眯着眼睛,摸了摸下巴:“这个程怀瑾,昨天晚上竟然穿得那么单薄,还跑到我的屋舍来自荐枕席。”

刘光还是十足平静,夹了一筷箸的菜送到刘觞承槃中,道:“多食菜,不要挑食。”

“阿爹,”刘觞惊讶的道:“有个男人跑到我的屋舍来自荐枕席,阿爹你不觉得奇怪么?”

刘光淡淡的道:“如何奇怪?我刘光的儿子位高权重,又俊美俊逸,若是无人巴结向往,那才奇怪不对么?”

刘觞差点被他夸上天去,挠了挠下巴道:“阿爹,你说的也对!”

他摇摇头,清醒过来,对刘光道:“不过阿爹,我觉得这个程怀瑾还是有些古怪,阿爹你帮我查查他的底细。”

刘光点头:“自是没问题,觞儿吃了这些鲜菜,阿爹便帮你查。”

刘觞:“……”嫌弃,是不是所有的阿爹,都会教训儿子挑食!

————

“主公。”

一个劲装打扮的侍卫,悄无声息的走入驿馆的屋舍,抱拳跪在地上。

屋舍中,程怀瑾一身白衣,正在轻柔的侍弄着即将枯萎的花草,轻声道:“如何?”

“回主公,枢密与宣徽两使,似乎在暗地里查探主公的底线,要不要卑将去解决了?”

程怀瑾的动作一顿:“不必打草惊蛇,他们要查,随他们去便是了。”

“是,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