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因为孟簪缨的声音太大,外面的马匪都听见了,用刀背敲着柴房门大吼:“喊什么喊?再喊宰了你们!”

孟簪缨只好闭起嘴巴,哀怨的看了一眼崔岑。

刘觞轻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道:“多谢崔先生搭救,不知……崔先生的条件到底是什么?”

“很简单。”崔岑道:“帮我逃出这里。”

刘觞奇怪道:“就这么简单?”

孟簪缨道:“这还简单?你看看咱们这些人,老的老,弱的弱,病的病,唯一一个大个头,还受了伤!”

他说着指向李谌。

的确如此,这些人里,商队的人都没有武力值,李谌是唯一体魄健壮又年轻的,但他受了重伤,根本无法与外面的马匪抗衡。

崔岑回过身去,将案几上的宣纸拿起来,递给刘觞。

刘觞震惊的道:“这是……山砦的图纸?”

崔岑写写画画,原来是山砦的地形图,大到正厅,小到厨房,全都标记的清清楚楚,不止如此,还有各个地方的守卫人数也是一目了然。

刘觞眯了眯眼睛,试探的道:“崔先生是如何这般清楚山砦的?”

崔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在这里被关得久了,自然也就清楚了。”

李谌因为他们的吵闹声,睁开了眼目,道:“阿觞哥哥,让我看看。”

刘觞被他叫的浑身发麻,不过既然要扮演哥哥弟弟,这么唤也是理所当然的。

刘觞把图纸递过去,李谌仔细浏览,道:“按照这上面画的,一会儿马匪就会换班,替换守卫,这是逃走的最佳时机,但是……”

李谌看向崔岑,道:“这山砦马匪数量众多,便算是能从这里逃出去,但是我们这么多人,也决计逃不下山,别说下山了,山砦各个大门都有瞭望塔,咱们一定会被抓住。”

孟簪缨道:“而且我也不能放商队不管!还有那些女眷,被马匪压到了正厅去,咱们逃跑了,女眷可怎么办?我孟簪缨绝对不是这种贪生怕死,自己逃命的小人!”

“谁说需要逃出大门?”崔岑反问。

刘觞道:“想必崔先生已然有了妙法?”

崔岑把图纸扑在案几上,道:“正如小郎君所言,一会儿守卫轮班,是最松懈之时,我需要你们有人从柴房偷溜出去,但是不要离开山砦,而是从这里拐弯进入膳房。”

“膳房?”刘觞惊讶:“你的意思是……?”

崔岑没有回答,而是从袖袍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哒!”的摆在案桌上。

“下药?!”孟簪缨发现自己声音太大,连忙捂住嘴巴,惊喜的道:“你怎么还有这玩意儿?”

崔岑不理会孟簪缨的调侃,对刘觞道:“今日马匪劫掠丰厚,必然会开庆功宴,一定会用到酒水,你们之中只要有人能趁着守卫松懈,溜到膳房,将这瓶药粉下入酒水,便足够了。到时候整个山砦的马匪全部被药倒,还需要逃命么?无论是商队,还是女眷,全都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山砦。”

“好法子!好法子!”孟簪缨应和:“那一会儿我去!”

“不行,”李谌道:“我去。”

“你?”孟簪缨道:“可是你受伤了。”

李谌道:“我就算受伤了,也有功夫在身,比你靠谱极了。”

孟簪缨:“……”这位小郎君,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李谌对他是有一点点误会,谁让他一上来就叫刘觞美人,色眯眯的打量刘觞。虽如今知道了孟簪缨其实是个“有心无力”的肾亏家伙,但李谌还是吃味儿。

加之孟簪缨真的不会武艺,李谌更加不放心让他去做这种大事儿,这样的事情只能出其不意,若是无法一次成功,第二次便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