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觞点点头,琢磨道:“最近没听说江王殿下出了什么事儿,想必不是江王,那就是太皇太后那面儿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刘光眯眼道:“阿爹让人去打听打听,眼下最重要的,是让绛王殿下醒酒。”

二人回了宫,李悟实在太过高大,身上都是腱子肉,刘光和刘觞谁也扶不动他,想把他带入内侍别省,太过困难。

但他们又不想找旁人来帮忙,唯恐事情闹大,这个时候正巧有人经过,刘觞眼睛亮晶晶,朝那人挥手:“小郭将军!小郭将军!”

是郭郁臣!

郭郁臣听到声音,立刻跑过来,惊讶的道:“这……绛王殿下饮了好些酒,怎么醉成这样?”

郭郁臣说着,还瞥了两眼,绛王李悟的手臂搭在刘光的腰上,因为站不住,紧紧搂着刘光的腰身,郭郁臣心里有些不欢心,但又觉得李悟是醉了,自己这样难免太小气了一些。

刘光见他发呆,道:“呆子,愣着做什么,还不背上?”

“啊?哦哦!好……”郭郁臣赶紧蹲下来,将李悟放在背上,把人背起来跟着刘觞和刘光入了内侍别省。

众人本要进刘光的屋舍,郭郁臣的脚步顿住,道:“这样……不太好。”

刘光奇怪:“有什么不好?”

刘觞也道:“是啊小郭将军,绛王这幅模样,送到别处恐怕会惹人眼目,还是这里保险。”

郭郁臣支支吾吾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好,总之一脸纠结,死死蹙着眉头。

刘光了然的一笑,似乎明白了什么,想必是有人睡在自己屋舍里,郭郁臣是吃味儿了,但是他嘴巴笨的厉害,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刘光道:“罢了,背进觞儿的屋舍罢?”

“我的屋舍?”刘觞在宣徽院和内侍别省都有屋舍,点点头道:“也好也好,带到我那里去!”

郭郁臣终于将绛王李悟放下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绛王殿下怎么会饮的酩酊大醉?”

“我们也不知晓。”

刘觞活动了活动自己酸疼的肩膀,随口道:“我今日去月灯楼抓奸……”

“抓奸?”郭郁臣迷茫。

“额……”刘觞改口道:“我听说阿爹去月灯楼与窦郎君饮酒吃宴。”

“吃宴?”郭郁臣再次反问,这次目光有些深沉。

刘光一大早出宫,竟然是去月灯楼找窦扶风,还一起喝酒吃宴,上次刘光也是去找了窦扶风。

刘觞说到此处,用手肘拱了拱刘光,笑道:“阿爹,你最近总是去找窦郎君,是不是……有什么内情?”

自然有内情。

刘光和窦扶风费尽心机,想要撮合刘觞与窦悦,但是这二人呆头呆脑,两个阿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愣是没有成功。

刘光无奈的摇头,心里明白,怕是觞儿想岔了。

他这么想着,便感觉到一股幽幽的视线扎过来,回头一看,是郭郁臣。

郭郁臣的眼神有些可怜兮兮,又有点深沉,复杂的盯着刘光,好像刘光是个负心汉一般!

刘光只是看了一眼,收回目光,道:“我叫人熬些醒酒的酸汤来,觞儿你先照顾着绛王。”

郭郁臣立刻道:“郁臣也同去!”

二人出了屋舍大门,郭郁臣亦步亦趋的跟着刘光,两次想要开口,但是始终没有说话。

刘光突然站定,郭郁臣心里有事儿没有防备,险些撞上来,及时驻足,两个人贴的很近,好像郭郁臣将刘光抱在怀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