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窦悦一本正经,娃娃脸相当严肃。

李谌被揭了伤疤, 又是气, 又是好笑, 你这傻小子,真把朕当成骑奴了不成?朕重活一世,就是奸臣, 也必然逃不过朕的手掌心。

李谌抱臂不屑,挑唇一笑道:“窦小郎君,你怕是……从未爱慕过什么人罢?”

“这、这……”窦悦脸上一红, 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李谌一看就知道,窦悦显然被窦扶风保护的太好, 一直以来没见过太多的人, 也就从未爱慕过什么人, 显然是个新手。

李谌又道:“这爱慕的心思, 与朝廷斡旋一样,都是自私的,如何君子盟约?如何公平竞争?”

“我觉得郎君你说的不对……”窦悦据理力争道:“朝廷之中,也必然有一心为了江山社稷,并不结党营私之人,所以我觉得……”

李谌心中好笑,窦悦从未进入过朝廷,自然不知道朝廷是什么样子,他心中的朝廷,怕是最理想的朝廷,也是每一个帝王心目中的向往,但终究只是向往罢了。

李谌打断了他的话,道:“不说旁的,你与我根本无法公平竞争。”

“为何?”窦悦不解。

李谌挑唇一笑,幽幽的道:“因着……我每日里都与宣徽使朝夕相处,耳鬓厮磨,而你堪堪踏入仕途,连进入大明宫都不能,如何与我公平竞争,我们的起点本就不一样,注定无法公平。”

窦悦一愣,耳朵里听着“朝夕相处”“耳鬓厮磨”这八个字,腾地脸红起来。

李谌咄咄逼人的又道:“不必竞争什么了,识趣的早点认输,免得难堪。”

说罢,转身便走,那叫一个潇洒。

窦悦站在原地,揪着自己的衣袍,仿佛被欺负的小可怜,却还是梗着脖子道:“我、我是不会放弃的!我就是要和你竞争!”

李谌:“……”

李谌感觉今日太晦气了,只是出来寻个热闹,没想到遇到窦悦这样的傻小子,不只是替自己表明心迹,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与朕竞争?下辈子罢。

李谌回了圆桌边坐下,窦悦很快也回来了,只不过回来之后闷闷的,垂着头抠饬茶杯,好像要把茶杯抠出一个洞来。

刘觞奇怪的低声道:“陛下,你去哪里了?”

李谌道:“教训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狗子。”

刘觞:“……”迷茫。

李谌回头看了一眼,道:“鱼之舟呢?”

“哦,”刘觞道:“为了躲避没庐特使,刚才报名了打毯。”

李谌点点头,又看了一眼,蹙眉道:“没庐特使呢?”

刘觞笑眯眯的道:“哦,我给没庐特使出了一个馊主意,让他也报名了打毯,运动场上一配合,什么都说开了。”

李谌:“……”你真的不是在敷衍没庐赤赞么?

“诶?”郭郁臣挠了挠后脑勺,惊讶的道:“你们看,没庐特使怎么和鱼之舟不在一个队里?”

“是啊!”刘觞感叹道:“怎么分成两个队了?”

李谌道:“无妨,若是没庐特使给鱼之舟放放水,说不定也有转机。”

“原来如此。”刘觞点点头,心中感叹着,这个没庐特使哄人还是可以的。

打毯比赛很快开始,别看鱼之舟身材瘦弱,但是他一直跟着天子李谌,李谌最大的爱好就是打毯与狩猎,因此跟在他身边的内侍,必然都要会打毯。

鱼之舟曾经苦练过一段时间,不能说是顶级高手,但也算是个高手了。

裁判一声令下,二十匹骏马奔驰开来,刘觞兴致勃勃,因为没有学子闹事儿,今日心情特别好,一边往嘴里塞樱桃,一边道:“快看,跑的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