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喜欢此樱桃,但是不喜欢樱桃皮的苦涩,也不喜欢樱桃核子,说是咯牙,于是李悟亲自给他将樱桃皮拨了,用牙签剃掉樱桃核子。

“啧啧啧!”刘觞嫌弃,道:“殿下你既然不爱吃樱桃皮,也不爱吐樱桃核,不如直接吃樱桃果脯,也乐得轻松。”

李涵却摇头,振振有词的道:“果脯太甜了。”

刘觞:“……”矫情!

李悟每日都来给李涵送饭,因着刘觞吩咐了,不让牢卒透露半点消息出去,所以太皇太后根本不知情。

这日里李悟又来给李涵送饭,还带了樱桃来,李涵有些为难,道:“小叔,要不然你别给我剔樱桃了。”

“为何?”李悟奇怪。

李涵没说话,但眼睛瞥了李悟的手腕一眼,李悟立刻反应过来,笑道:“无妨,这点子事情,小叔还是可以做到的,倒也不至于如此不中用。”

李悟例行给李涵送了饭,打算去兴庆宫给老太太问好,顺便打听一下郭庆臣那面的消息。

李悟来到兴庆宫大殿,还没来得及让人通传,便听到里面传来呵斥声。

“这么多天了,你查出什么没有?!贪污的证据呢?舞弊的银钱呢?老身做主关押了江王,到头来你什么也没查出,老身的脸面往哪里放?!”

太皇太后声音很激动,紧跟着是宰相郭庆臣的声音,唯唯诺诺的道:“太皇太后息怒啊!息怒啊……这……老臣的确在努力纠察,只是……只是礼部做的滴水不漏,什么也没查出来。”

“无用的废物!”

太皇太后愤怒的拍着凤坐的扶手,道:“只要是舞弊,怎么可能滴水不漏?难道说……李涵真的没有舞弊?”

“如何可能?”郭庆臣道:“太皇太后,老臣侍奉两朝,这舞弊之事见得多了,这次放榜,只有生徒,没有乡贡,新科状元还是巨富窦扶风的儿子,不用想必然是舞弊了!若没有舞弊,怎会如此巧合?”

太皇太后道:“那你倒是查啊!老身的意思如此明显,已然与天子对上了,若是到最后没查出所以然来,你让老身的脸面往哪里放?还有你,你可是郭氏的顶梁柱,到时候我看你的颜面往哪里放!”

“太皇太后不要动怒,”郭庆臣道:“其实……老臣已然有了十拿九稳的法子。”

李悟眯了眯眼目,屏住呼吸仔细倾听。

郭庆臣压低了声音,但李悟是练家子,听得一清二楚。

郭庆臣道:“老臣已经偷偷扣留了一名知贡举,他乃是李涵的心腹部员,虽然这事儿查不出任何眉目,但是老臣已然从这名知贡举入手,只要他肯招认,都是李涵指使,到时候便是有凭有据,天下学子得到证明,也不会管太多的证据,再稍微煽动舆论,天下的民心,必然向着太皇太后,天子想要亲政,还是要看太皇太后您的眼色!”

老太太压低了声音道:“你打算……屈打成招!?”

郭庆臣幽幽的道:“手段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纠察的结果,只要李涵舞弊,这就是结果。”

李悟心中狂跳,知道自己听到了了不得的事情,但此事绝不能慌张,也不能意气用事。

李悟当即不动声色的离开兴庆宫,往大明宫而去……

刘觞那日里忘了木雕梨花,后来突然想起来,第二天便去寻找,把金辂车里里外外全都找了一个遍,就是找不到,登时有些气馁,难道……

木梨花掉出了金辂车?

“不应该啊……”刘觞自言自语,埋头往前走。

咕咚!

一时没有注意,竟然撞到了人,定眼一看是鱼之舟。

“小臣该死,冲撞了宣徽使!”鱼之舟立刻请罪。

因为冲撞,有什么东西从鱼之舟身上滚落了下来,正巧滚到了刘觞脚边,低头一看:“木梨花?!”

鱼之舟蹲下,将木梨花捡起来,仔细掸掉上面的灰土。

刘觞诧异的道:“这只木梨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