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觞留下暗自愤怒的李涵,施施然离开了江王府邸,感叹道:“啊呀,大功告成,好顺利啊。”

绛王李悟的生辰宴在兴庆宫举办,太皇太后憋闷了这些日子,没了兵权,吐蕃和谈也让小皇帝谈妥了,晦气十足,好不容易找到热闹的日子,必定要好生热闹热闹去去晦气。

李谌亲自前往兴庆宫,让刘觞参乘金辂车。

金辂车上,李谌有些忧心,道:“阿觞,你确保这个计划万无一失?”

毕竟李悟的手伤是保密的,李谌并不知情。

刘觞道:“陛下请放心,绝对万无一失,小臣只怕江王殿下殴打的太厉害,一会子还要劳烦陛下去劝架呢!”

李谌更是奇怪,道:“李涵竟会听你的?阿觞用了什么法子?”

“也没用什么法子。”刘觞搪塞含糊。

李谌见他不说,便靠过去,在刘觞耳边轻声道:“阿觞哥哥,便告诉谌儿罢?谌儿求你了。”

刘觞:“……”下限呢?!不会被小奶狗吃了吧?

刘觞虽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但是阿觞哥哥这四个字儿好生受用,差点把刘觞叫糊涂了,幸好刘觞仅存了一点点的理智。

刘觞岔开话题道:“陛下只需要将江王殴打吐蕃特使的事情,稍加修饰,传扬出去。”

金辂车停在兴庆宫中,李谌与刘觞下了车,宴厅中已然人头攒动。

今日可是绛王殿下,也就是太皇太后最宠爱的小儿子过寿辰,百官自然前来贺喜,吐蕃使团也备上了厚礼,宴厅中其乐融融,一派祥和。

刘觞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江王李涵,李涵的脸色狠呆呆的,不像是来贺寿的,反而像是来砸场子的。

不过,众人素来知晓江王李涵与绛王李悟不和,所以李涵这个狠呆呆的晦气样子,反而很自然。

天子李谌亲自敬酒李悟,恭贺李悟生辰,很快寿辰宴便开始了。

众人纷纷站起身来去给李悟敬酒,唯独李涵没有过去,不但没有过去,反而躲得大老远。

刘觞敬了李悟一杯酒,李悟奇怪道:“宣徽使没有与涵儿说什么奇怪的话罢?”

刘觞装作糊涂:“小臣能说什么呢?”

李悟道:“那今日涵儿的举止,为何如此奇怪?”

刘觞惊讶:“不奇怪啊,不是仍然这般仇视绛王殿下您么?”

李悟却摇摇头,道:“平日里涵儿虽仇视我,但不会故意躲闪,今日但凡对上目光,他总是故意躲闪。”

刘觞:“……”果然是叔侄啊,观察的如此敏锐,哈哈、哈哈!

刘觞眼眸狂转道:“兴许……兴许是江王殿下将要殴打吐蕃特使,紧张的,小臣去看看。”

他找了个借口,火速闪人,走到江王李涵面前。

李涵正在独饮闷酒,谁也不理会,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

刘觞笑眯眯的道:“殿下,您准备好了么?一会儿可是要举大事的!”

李涵懒得伪装什么儒雅面目,撩起眼皮白了他一眼,道:“等我再饮几杯。”

刘觞挑眉:“殿下还要饮酒助胆?”

李涵冷笑一声:“助胆?我是怕清醒的时候,手劲儿太大,将他给一拳打死了!”

刘觞轻轻鼓掌:“好好好,但是小臣要提醒江王殿下一句,若是真的一拳打死了,殿下您反而麻烦,还是轻点打,挂彩便好。”

“哼!”李涵已然醉了,有些醉眼朦胧,歪歪斜斜的站起来,道:“你就看好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