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觞“哦”了一声,道:“那你……可以走了。”

没庐赤赞的脸色更不好看,刘觞摆了摆手,道:“走啊?特使大人还有事儿?”

说着,看了一眼鱼之舟,醉醺醺的道:“小鱼儿,他找你有事儿?”

鱼之舟垂下眼帘,道:“回宣徽使,小臣卑微,特使大人怎会找小臣有事呢。”

没庐赤赞只能赔笑道:“外臣只是恰巧经过。”

刘觞道:“行吧,那……那我就把小鱼儿带走了!”

说着,拉住鱼之舟的手,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差点直接掉进太液湖中。

“宣徽使!”

“宣徽使当心啊!”

“没事!我能、能行……自己走,自己走……”

没庐赤赞眯着眼睛,注目着刘觞与鱼之舟,就这样看着二人离开,越行越远,始终没有说话。

刘觞歪歪扭扭的,还不让旁人搀扶,指着其中一个小太监道:“小鱼儿,你……你告诉本使,没庐赤赞那个大灰狼,是不是……欺负你了?”

那小太监一脸冷汗,干笑道:“宣徽使,小臣不是鱼公公啊!”

鱼之舟站在刘觞背后,低垂着头道:“多谢宣徽使解围。”

“啊?”刘觞后知后觉,转过身来认了半天,这才找到鱼之舟,嘟囔道:“咦……怎么好几个小鱼儿啊?”

鱼之舟上前扶着刘觞,道:“宣徽使饮醉了,小臣扶您回去歇息罢。”

“不,我没醉!”刘觞摆手:“我好得很!我能……能保护你!”

“保护小臣?”鱼之舟诧异。

刘觞点点头,信誓旦旦的道:“能……保护你!”

说着,脚下不稳,踩中了自己的绣裳,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上。

“宣徽使,当心!”鱼之舟连忙搀扶,被刘觞带着向后倒去,“嘭!”一声靠在假山石上。

刘觞这一扑,倒成了地地道道的壁咚。

刘觞这下子扬眉吐气了,鱼之舟的身量比自己瘦小,壁咚起来完全没负担,嘿嘿一笑,干脆把另外一手也抬起来,按在假山石上,不让鱼之舟离开。

鱼之舟靠着假山石,低声道:“宣徽使,您饮醉了。”

“没有!”刘觞道:“本使……清醒的很!”

“小鱼儿……”刘觞砰砰拍着自己的胸口,豪气干云的道:“你……长得好可爱啊!哭起来……哭起来也好——可爱!我从小就想要个弟弟,你做我弟弟好不好?”

鱼之舟:“……”万没想到,宣徽使会这样说。

刘觞见他不回答,便道:“做我妹妹也行,妹妹也行!”

李谌应酬着吐蕃使团,一抬头,发现刘觞不见了,便道:“宣徽使去了何处?”

“回陛下,”一个内侍回答:“宣徽使饮醉了酒,方才已然离席了。”

饮醉了?

李谌有些不放心,刘觞素来都不多饮酒,今儿个反而醉了,今日可是升坛的大日子,也不知没庐赤赞会不会搞什么小动作。

李谌站起身来,干脆走出了宴厅,准备去宣徽院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