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这么多灯,不打紧。”阿绫收了针,与他一路往寝殿走,“公主怎么样?”
云珩摇摇头:“那伤口有两寸多长,好在浅,只要仔细些不会留疤。太医说这热发个一两日便会好了,不碍事。”
“那么多人照看,怎么会划伤的?”
“还不是云璋,小时候留下的毛病,他出门不爱有人跟着,就带了个奶妈。云燨趁他专心理线的时候,撸起袖子上树摘果子,跳下来时,胳膊蹭到了支起的干树皮,小孩子皮肉嫩,一刮就是一道血口子。”云珩一屁股坐到他身边,连连叹气,“她和云焕不同,如今还不大会说话,云璋就没发现,带着她疯玩。后来还是奶妈远远看着她不大对才给带回来了。”
“听说过几日,云璋便要动身去驻北军了,这一去少说一年,是舍不得了吧。”阿绫忍不住笑了,“看样子,公主性子随他。”
“嗯,活脱脱一个野丫头,不会说话先会跑,偏偏他们还喜欢得不得了,由着她这性子,也不知这一次会不会吃一堑长一智……”
“男孩像母亲,天生是读书治国的好料子,女孩像父亲,日后也不会给人欺负,你总归是放心一些吧。”阿绫侧身滚倒床榻里侧,一条胳膊支着脑袋,拍了拍身前,“过来。”
云珩顺势躺过去:“嗯?”
“晌午我看到小皇子了,如此聪慧的幼童,简直闻所未闻。”阿绫感叹道,“三字经,我六岁才能背全篇。”
“他的确早慧,虽是同胎,可他七八个月便学会开口叫人了,就是不大爱动弹,身子没有云燨强壮。不过,有句老话叫‘慧极必伤’,我担心他……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