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屈膝还礼,却依旧稳稳站在原地,只伸出手往里头指了指。
“嗯?是……要我去?”阿绫眨了眨眼,“我一个人?”
哑宫女笑着点点头,继续垂眼静立门外,仿佛这殿内的一件摆设。
阿绫低头看了一眼锦盒,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来都来了,不就是试个衣服么,有何好怕,太子殿下又不会把他吃了……
只是,先前自己遇事不谨慎得罪了人,连累了太子罚跪禁足,这歉意尚不知要如何表达。
他抱着锦盒独自走进书房,头一次正跪行了个大礼:“参见太子殿下。”
在地上伏了许久没人应,阿绫诧异地抬起头,赫然发现云珩双目紧闭,一手提着笔,另一手撑着一侧额角,竟就这么睡着了。
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他眼睫轻颤着,额上细细密密一层汗,表情有些痛苦。
这是,被梦魇住了?
阿绫一愣,忙放下锦盒爬起身,走近书桌才发觉那笔尖狠狠被戳在白宣上,一大团不规则的赤红墨迹洇开来,透过纸背渗染到明黄的桌布上,血迹般触目惊心。而那只握笔的手正用力掐住木杆,指尖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