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事发突然,阿绫此刻心绪乱作一团。
他该说么,说这是当年太子在玉宁遗失之物?说自己儿时在慌乱中救下太子?可当年叶静远邀功,清清楚楚说是叶家的儿子救了小皇孙,若是涂公公不依不饶,顺藤摸瓜查下去,怕是会牵扯出他叶家漏网之鱼的真实身份……到时候,他是会被原样发配流放,还是……还是再多背一重逃犯的身份,承受更严重的刑罚?
如此算来,被他们硬灌以偷窃之名,罪责反而会小一些吧……偷一只玉簪,至多是一顿杖责,再加上赶他出宫,他如今求之不得,咬牙挺过就是了。
于是阿绫摇摇头,骤然改口道:“没有谁。”而后低下头,再不多做解释。
身边的阿栎瞪圆了眼睛,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干嘛不说啊!疯了么你!”
涂公公见他低了头有些意外,气焰反而缓和了下来,走到他身前,亲自扶他起身,好声相劝:
“阿绫啊,这种事,可大可小,宫中一度偷窃成风,我也经手办了不少桩,有人下了狱,有人革职守
陵,也有人,毫发未损。你若真有难处,就跟我说啊,我能帮衬你的,铁定帮衬你……”
自小便经历了许多艰难险恶,阿绫没那么天真。他抬起头,果然又在那阉人脸上看到了熟悉的,令人作呕的龌龊笑容。那双眯起的小眼透露出小人得志,看好戏般等他开口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