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翠河当了这么多年妇女队长,人脉还是有几条的,三托四托,就托了与陈家坎儿相邻的两个生产队的妇女队长,分别帮着去打听。

过了几日,那两个妇女队长又前后脚的托人来回话。

“都说没有问题,陈栓柱家可是他们村里光阴最好的人家,这么好的光阴,人家干啥还要借东西给自家充门面呢?”葛翠河来找阮清告知结果。

“照我说,之前那些都是咱们的猜测,当不得真,这下验证完了,肯定就是咱们多心了。你说人家那衣裳、录音机啥的,穿不穿,咋穿?用不用,咋用?那一家有一家的秉性,都是说不准的。”

阮清听罢,眉头紧紧蹙起来。

葛翠河以为是自己带来的结果让她下了面子,连忙道:“闺女,这也怪不得你,你是我们请去的,话也是我们让你说的。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咱们都去除了疑心了,兰花也能安安心心嫁人了。”

说着就站起身来,“我去一趟她兰婶儿家,再跟她说说。她兰婶儿眼光就是毒,打着灯笼找了这么一个好家儿”

“葛队长,”阮清突然出声打断了葛翠河的话,“能不能再找人打听打听?”

“还打听啥?”葛翠河脸上的笑容一僵。

“我没猜错的话,你托得人肯定是找陈家坎的人打听的吧?”

“那自然是啊,陈家的为人咋样,他们村里人可不都看在眼里。”

“所以,我建议你另外找个生面孔,也不用多,就装成沿门要饭的,在陈家坎猫上两晚,啥都不要问,只要跟着陈栓柱家的人,看他们家人下了工上哪儿去睡觉就成了。”

“这还有啥必要?”葛翠河觉得这就是多此一举,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