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不知道怎么面对你”,聂让说这话的时候,抬头能看到服务员已经将他的咖啡拿了过来,他接过咖啡跟服务员道了谢,然后轻抿了一口,放下杯子的时候,才又再一次的侧头看着唐诗,“可能他希望留给你的印象永远都是好的。”
唐诗失笑,笑得很苦涩,她也将面前的咖啡拿起喝了一口,垂着眸子沉默了好大一会儿,然后才抬头看向聂让,笑得更加苦涩了。
“至少你是一个好人”,聂让是好人这个结果,唐诗不知道应该觉得沮丧,还是应该觉得庆幸。
聂让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他不觉得此刻在这里跟唐诗讨论好人坏人这个话题有多少意义。
但他愿意跟唐诗说话,也愿意听唐诗说感受,可能唐诗有些话如果不跟他说的话,她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来诉说这种情绪了。
一个人的情绪总是要有一个发泄的出口,否则憋在心里太久了并不是一件好事。
唐校的事情对唐诗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冲击,就算唐诗再明辨是非,她也无法完全做到内心里不伤悲。
聂让轻叹了口气,望着桌面上的咖啡,又开了口,“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
唐诗抬眸看他,聂让笑了笑,顿了两秒,继续开口,“孩子的事情,谢谢你。”
聂让心里其实一直知道报警电话是唐诗打的,如果唐诗不打那个电话,如果找不到唐校,如果找不到孩子,也许现在会是另外一个局面,也许现在聂让都还得不到自由。
在某些时候,聂让必须承认,甚至于他自己都没有唐诗那么的是非分明。
聂让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没有找到孩子,他会怎么样?
他会扛下所有的一切,他不想有任何一丁点孩子被伤害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