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漫长的海底路，容怀瑾没有仔细看周围，所以他是凭借心里的算计，大概猜到这离地面是一段非常遥远的距离——主要还是因为他在这里看到只有海底深渊才会有的寒冰。

而这种是珍珠一样圆润的寒冰在海水中漂浮，看着没什么重量，但用手一摸。整个手掌却都要被冻成冰块一般的疼。

驳岸从容怀瑾解开黑布后脸上诧异的神情瞧出迹象：“你之前便看到过这些东西？”

“海女巢所居住的海域叫什么海？”容怀瑾道。

驳岸摇摇头：“你先告诉我，你之前在哪里看到过这些冰。”

容怀瑾正欲撒谎，却看到驳岸用眼神牢牢的锁住自己，他无奈地松手，掌心中的一个珍珠模样的寒冰随着海水飘走，他以为自己的动作非常的轻，结果没想到还是被这个女人看到了。

“我曾经在一个叫做妄念海的海底看到过这个寒冰。”既然已经无法继续隐瞒，那便实话实说，容怀瑾在这方面还是很看得开的。

驳岸蹙眉：“我们海女巢世世代代都居住在这片海域，我们生于海住于海，但从不为海起名。海便是海，人类便是人类，你们有什么资格为海起名字。”

或许在女妖们的眼里，人类是永远都无法跟妖类相提并论的，甚至是比不上妖。

其实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在人类眼里，不管是妖还是魔，他们也终究是自己的异类，从不会去亲近，也不会去了解。更不会去爱护。

互相排斥，一生所恨。

容怀瑾闻言也不解释什么，只笑了笑才说：“我当初便是通过那片海域来到这里的。若是有可能的话，这几日还真希望圣女您能领着我到处转一转。”

驳岸摇摆着鱼尾游过来，掀起层层的波浪：“你在陆地上威胁我就罢了，在这里还想威胁我，你真不想活了吗。”

容怀瑾笑了笑，他看向依旧被驳岸抱在怀里的纸瑶，或许是他的错觉，他刚刚似乎看到，本该沉睡着的纸瑶动了动眼皮，可等到他仔细看去的时候，对方却依旧是一动不动。

驳岸警惕的看着容怀瑾，似乎是在担心他会做什么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