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被注视着的另外一个人,承受了很多。”

宋齐远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没错,他说的就是自己只看得到小寒洲,对小寒洲何其不公。

“明明应该有一整个世界来分散注意力的,但现在却全部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多沉重。”

“那个被注视的人要承受很多很多。”

“承受很多原本不必承受的重担。”

“何其无辜。”

宋齐远最后还是加上了这一句话。

他怀里的小寒洲呆呆的仰头看着他,好像听傻了,复杂的道理果然让小孩子接受艰难缓慢。

小寒洲坐在师父怀里,浑身的血好像结成冰,冻住了他每一条经脉,就连灵气也冻住了,丹田里一片冰寒。

他仰头呆呆地看着宋齐远。

原来,被注视的人那么痛苦吗?

小寒洲就呆呆的看着,看着。

“寒洲。”

师父的讲话又继续了。

小寒洲回过神来,他有些害怕。他再也不敢注视师父了。

稚嫩的心脏里,他慌乱的想把目光投向别处,却找不到任何东西。

彩色的小风车、浅蓝天空飞过的小鸟、一望无际的云海……这些东西都一闪而过,然后消失不见。

抓不到,看不到,无法注视。

小寒洲低下头,他想控制的,可是控制不住,而且师父说了喜欢他。

他知道师父应该想要他表达出来。

小寒洲低着头,不再看着宋齐远,漆黑的眼睛颤抖。

不能看师父。

可是视线里有师父的衣袍,他移开目光,盯着自己的衣服。

不能……注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