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他来说,治愈的过程意味着自我意识的泯灭……
意味着将会有一个新的,面目全非的人取代自己站在琴酒面前。
他无法保证那个陌生的自己保留着现在对琴酒的全部感情,也无法保证那个自己会再度献上全部的信仰和忠诚。
而至那时,琴酒也会知道,在他们之间,参杂了太多背叛与言不由衷,他之于自己并不是某种独一无二。
这是远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事情。他不想丢失这份感情,不想这份感情中混杂入其他任何东西。
与其那样,他宁愿怀抱着这份只属于自己的感情消失。
反正……这条命本来就是琴酒给他的。
墙角的监控发出不详的滴滴警报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进入了倒计时。清脆的声音在狭小寂静的钟楼空间里格外刺耳,姬野凌恍若不察,离去的步伐没有半点迟疑。
一步,两步,跨越婆娑摇曳的树影,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只要纵身一跃,就可以抓住垂落在窗口的软梯。
楼下传来了暴力破门声,机器切割金属板发出令人牙酸的轰鸣。是埋伏在外的公安试图破坏掉落下的卷帘门。
他们都意识到姬野凌要逃了。朗姆已经死了,错过这一次,再没有这样一个无限逼近组织核心的机会了。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他留下。
“有把握在不击毙姬野凌的情况下,让他丧失行动能力吗?空中增援还有五分钟抵达,只要能拖住他一瞬就好。”
安室透看着面前公安费劲力气,也不过堪堪撬开一道细缝的金属安保门。
来不及了,他们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