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离开的第三天,就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给琴酒发短信。

最开始的信息,似乎因为不知道能不能发送出去。所以只有一个试探一般的数字,简简单单的“0”。

琴酒没有理会。

这个小孩有很重的雏鸟情节,自己是他从实验室出来以后见到的第一个正常人。他会产生依赖感很正常。

但他并不需要这种畸形的感情。

对方似乎随着这一次试探发现了琴酒对自己置之不理放任不管的态度,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像是一只得寸进尺的小动物一样,一点点试探着自己可以触碰到的底线。

从最开始的数字,改为了一个字母。后来,字母变成句子,信息开始有了内容。

这至少证明信息主人过的不错,生活中已经有了可以讲述给他人听的内容。

一封又一封,按照日期成排的列在收件箱里,一年又一年,从未被手机的主人打开过。

直至最后一封——似乎知道琴酒不会点开自己的短信。

所以他直接把内容写在了信息标题上。

【我已经长大了,遇到过很多人,认识了很多朋友,这个世界很好。】

【——我想回来当你的刀。】

收到这则短信的那天琴酒在欧洲,距离当年实验室旧址很近的爱尔兰。

都柏林的秋天很冷,黄昏,秋风呼啸着卷起奥康内尔大道上人们纷飞的衣摆与发黄的枯叶。

他点开这则短信时,左边大衣口袋里,伯莱塔的枪管还在微微发烫。

那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蜿蜒的黑色血迹渗进脚下尚且湿润的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