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手撑在身下冰冷的皮质座椅上,如慢动作一般,一点点挪动身子,像是悉悉索索的小动物一般试探着向着身侧之人的方向缓缓贴近。

在这个过程中,琴酒始终没有任何表示,也并没有拒绝姬野凌的靠近,只是不动生色的冷眼旁观他的动作。

某一个瞬间,他们之间距离无限的近,近到姬野凌可以闻到对方身上飘来的烟草味道,与一点淡淡的雪松木气息。两者混合交融在一起。

让姬野凌无意识的想到了落雪后万籁俱静的松涛林。

最终,随着一道极轻的震动。

姬野凌低了低头,将前额抵在了冰冷枪口之上。

这个距离,子弹距离他只有短短一根枪管的长度,只要身前的人扣下扳机,那么他无处可逃,必死无疑。

姬野凌没有说话,只是行动间无一不在向对方传递着一个讯息。

——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拿走我的命,我不会反抗,因为它本就属于你。

【艹,你干嘛!】系统睁眼时看到这一幕直接疯了。它不知道这疯子还有点自毁倾向,现在开始直接摆烂。

我在赌。

姬野凌确实在赌。

他记得在纽约单人篇的后续彩蛋里,他在得知自己要被放逐大阪而情绪激动时。

琴酒也是这样将枪管抵在他的额上,随后那具身体的情绪就渐渐平复下来。

姬野凌猜测这个动作应该不仅仅代表着杀意,它在琴酒与自己之间一定有其他的寓意。像是某种无声的安全词一样,会在某些特定的场合使用,是他们二人之间一种不宣之于口的默契。

呜——”的一声汽笛长鸣,火车长蛇状的身影渐渐远去,信号灯重新转亮,道闸栏杆缓缓升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