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错呢?明明一开始就是这样约定的。

车内空气滞涩,混杂着无名燥热和眩晕。茶色玻璃遮住了月亮,外面的人也看不见车内的无边春色。谈宁几次试图开窗,细白手腕颤颤地抬起来,刚碰到车门上的按钮,又被林颂安拽回来。

alpha的信息素不能外溢。

只能尽情宣泄给无从感知的beta。

不知过了多久,谈宁两手撑着林颂安的胸膛,勉强抬起身子,脖颈上都是汗,睫毛都湿漉漉的,他平定喘息,阻止道:“林颂安,你……你今天怎么……”

林颂安丝毫未歇,“你欠我一次易感期。”

哪有林颂安这样的alpha,两个月就要来一次易感期,每次都像地动山摇。

“那不是我欠你的,我没这个义务。”

林颂安忽然把脸埋在谈宁胸口:“你不理我,整整两个月。”

谈宁哑然。

“整整两个月,我不联系你,你就绝对不会主动联系我。”

“也不关心我为什么不来上课。”

“好歹认识一年多了。”

“亏我还对你抱有一点期待。”

林颂安一直絮叨,谈宁只求他快点结束。

哪有人做这事时话还这么多?

“真的一点都不想我吗?”林颂安继续追问。

谈宁实在是受不了了,打断林颂安,冷声道:“闭嘴,快点。”

这话好像起了反作用。

谈宁再也不敢说“快点”了。

结束时谈宁望着车顶发呆,昏暗中林颂安手腕上那只宝石蓝表盘的机械表,映着微微冷光,谈宁把视线滑到一边的车窗外,月色正浓。

谈宁时常觉得分裂,他面前这个无赖的林颂安和刚刚课堂里的那个矜贵又高傲的林颂安,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甚至,他时常想,此刻的林颂安和一年多前的林颂安是同一个人吗?

*

一年多前。

三月初的某一天,温度还没回暖。

冷风将枝头枯叶吹落,一片萧条景象。

谈宁从学生家里出来,风灌进衣领,他把围巾从包里拿出来系上,这是他这个星期最后一次家教任务。

其实有些累,但谈宁最近想淘汰原来的二手笔记本电脑,换个新的,需要五千多。于是在刚刚的补课结束之后,他有意无意地询问学生家长,有没有其他需要补课的学生可以介绍给他。

学生家长想了想,一拍大腿,说:“有一个,今年初二,家里特别有钱,换了好几个老师都不行,你要不要去试试?”

初二的学生,在私立高中读书,姓林,父亲是天河集团的副总。这是谈宁在见到林淇之前,了解到的全部信息。

他和林淇家长联系上之后,经过之前那位家长的牵线搭桥,十分顺利地通过了林淇母亲那一关。那天天气尤其的冷,谈宁看着地图软件,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找到别墅区,他按下门铃,保姆出来迎接他。

林淇母亲从沙发上起身,稍显歉疚地说:“小谈老师,不好意思,林淇还没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