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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淳喻长话短说道:“我爸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抱上孙子,我试了,但没做到。她很好,是我的问题。”

每次去理发,学徒女孩总是会偷偷摸摸地盯着他瞧,去几次后,赵淳喻就明白了。他在家里想了一晚上,做了一通心理建设,第二天就去了理发店,约女孩出去逛夜市。

女孩很开心,两人一边逛一边聊,多数是女孩在聊,赵淳喻在听。

与女孩的快乐不同,赵淳喻的内心仿佛是一个黑盒子,空荡荡的,连灵魂似乎都要被吞噬了。

望着女孩单纯的双眸,赵淳喻知道,他不能继续下去了。

当机立断,他很快就去买了推子,再也没去过理发店,然后就发生了赵申在学校门口堵他的事情,阴差阳错,和潭风生却混熟了。

一提起赵父,潭风生立刻就老实了,死者为大,潭风生不自觉地收起了几分随意。

赵淳喻的这句话说得很明白,他之前纯粹是想多了,赵淳喻从一开始就是歪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再喝点水?”

潭风生扫了眼递过来的水杯,身体往上窜了窜,靠在沙发的抱枕上,接过水杯喝了几大口。

“烟呢?”

赵淳喻递给他烟,潭风生抽出一根点燃,赵淳喻也抽出一根,潭风生诧异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在李叔那打工之后,就是掏下水管道的老板。”

潭风生点点头,两人相对无声地抽着香烟,白烟交织在一块,整个屋子里都充斥着浓浓的烟味。

“赵淳喻。”

赵淳喻转过头,潭风生右手伸到茶几上弹了几下烟灰,又抽了一口,右眼微微眯起,声音不大不小地道:“你打算这么缠着我到什么时候?”

微弱的光线下,潭风生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身上还有着浓重的酒味。